男人沒說出話來,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都任何聲響都刺耳,在這陰寒的黑天異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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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大結局肥章~
第83章終章逝者如斯,唯彼長存。……
北風嗚嗚地吹。
車開起來的時候,魏赴洲眼神一凜,忽然叫司機調轉方向,跟上前面那輛車。
關談月心情極差,完全沒注意到后方有車。她大腦一片空白,只是盯著車窗外連成片的光影看,發現自己模糊的面孔映在窗戶一角。
等終于到家,關談月有些疲憊地換上拖鞋,穿上睡衣,打算沖個熱水澡。她動作機械僵硬,帶了慢半拍的鈍感,連下一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當她準備洗臉時,才像靈魂突然回歸肉身似地意識到自己把牙膏當成洗面奶,差點涂在臉上了。
關談月恍然回神,終于反應過來,她和魏赴洲徹底結束了。
也許真的不會再見了。
關談月垂下眼,迷茫得無所適從,用了好長時間才把手上的牙膏洗掉。
那晚她睡得很早,帶著滿腹的心事入眠,噩夢能一個接一個,一直到凌晨兩三點才睡過去。
由于實在太晚,她第二天直接睡死過去,手機來了三個電話都沒聽見。第四個電話響起時,她總算有了動靜,迷迷糊糊睜眼,從昏睡中半醒過來,摸向床沿。
關談月一看是談卓,幾乎快要氣炸了,煩躁地摁了接聽。
“喂。”
聲音陰陰沉沉的,聽上去很沒好氣。
結果對面跟索命貴似的,突然發出一聲狂吠,帶著急促的喘息,像跑了好長一段路,把她的五臟六腑都快要震破:“姐!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你知道么,秦瀟瀟的案子受理了,檢察院給我回信了!我,我終于能替她正名了……”
關談月一下愣住了:“你說什么?”
談卓道:“檢察院通過了我的申訴,已經命公安部門重啟舊案調查原委,只要我們掌握一手證據,爭取到和那人對簿公堂的機會,他就不可能勝訴。姐,我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我們這回,真的有希望了。”
他哽咽著說出來,講到最后一句話時,幾乎是又哭又笑,模樣都有些癲狂,又帶了六年求索未果的艱辛。
可人一輩子有多少個六年呢?
掐頭去尾十個不到,談卓在人生中最輝煌的那兩個六年幾乎沒干什么“正經事”,第一個六年用來吃喝玩樂泡女人,第二個六年只用來尋求一個公正。
這一個公正把少年熬成了中年,把稚氣熬成了成熟,在他身上打磨出“責任”和“擔當”兩種痕跡,好像當年那個紈绔子弟不會再回來了,只成為記憶中的樣子。
飛揚、朝氣、灑脫……留下來的是個一事無成的中年男人。
關談月聲音顫抖,幾乎不敢相信:“你是說檢察院終于受理了?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