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談月渾身都被他親得發軟,什么也做不了,仿佛要溺死在這極致的歡愉里。
那一晚,本來已是深夜,關談月被他折騰到天蒙蒙亮才結束。
那時候的關談月依然以為自己對魏赴洲那點微不可察的愛都是靠做出來的,她并不認為自己真的愛他。
或者換句話說,她不認為自己愛任何人,她還在和魏赴洲較勁。較那點明明在任何其他男人身上都沒有過勁,就像是在玩一場很刺激的游戲,完全不想承認自己會在這場游戲里輸。
卻沒意識到,她早已把魏赴洲劃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再難和他分離。
周六,復診的日子如期而至,關談月陪他去醫院。
薛主任周末上午依然出診,勞模得很,由于二人來得早,又提前跟主任打好招呼,所以一早喝了藥就直接到腔鏡室做胃鏡,全程沒有耽誤任何時間。
關談月之前聽說過胃鏡有多恐怖,想想都會覺得害怕,看著魏赴洲站在門口,不自覺把這張恐懼也轉移到他身上,以為他是不敢進去:“你別害怕,沒事的,幾分鐘就結束,我在這等你。”
好像說這么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就能安慰到他似的。
魏赴洲單手插兜,偏過頭來,實在是被她逗笑,那笑有些輕蔑,好像在說“這有什么可怕的” ,氣得關談月一股無名火騰起:“你笑什么?一會兒進去有你受的。”
魏赴洲斂眉,垂睫,柔柔地說:“知道了,大小姐。”
“……”
關談月一愣,反應了一會兒,回過神時,就看見他已經走進去,消失在門內不見了。
關談月在門口等他,沒十分鐘,魏赴洲就出來了,整個人略顯凌亂,眼尾有些發紅,角膜潮濕。
他像是哭過,應該是被胃鏡刺激得生理性落淚,整個人染上一股連他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錯愕,似乎沒想到就這么短短幾分鐘居然這么要命。
關談月看他這副模樣,直接笑噴,一點都不心疼他,諷刺:“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魏總搞不定的東西呀。”
“……”魏赴洲冷淡地瞧了她一眼,故作鎮定說,“有啊,不過不是這東西。”
男人傲然地抬了抬腦袋,湊近,“搞不定你。”
“……”
關談月臉一黑,把頭撇向一邊,不再理他了。
胃鏡結果出來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后門的緣故,魏赴洲很快拿著報告去找薛主任。
薛主任看著報告,點頭道:“恢復得還是挺好的,照這個狀態好好保持,以后別忘了一年復查一次胃鏡。”
“煙酒可不許沾了啊。”薛主任叮囑,“你就是平時太拼,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什么能比自己身體重要。沒有一個健康的體格,其他都是白搭,你看你現在也結婚了——”
薛主任是魏赴洲的老醫生,他的情況他都很了解,這會兒更是越說越跑偏,“這個戒煙限酒的任務,妻子也要承擔起來,靠一個人自制力是很難的,兩個人要共同努力,才能把疾病的誘因扼殺在搖籃中。”
關談月:“……”
魏赴洲瞅了她一眼,欠揍地點點頭,表情別太意有所指。
關談月瞪他,心道“我才懶得理你”。
二人正要往外走,此時,魏赴洲忽然接了一個電話,越聽表情越不對,方才還慵懶放松的神情一下變得緊促起來。
關談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問他“怎么了”,他也不說,就一個人往外走去,關談月追出來:“你要去哪?”
魏赴洲這才停下,回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