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赴洲這才停下,回望她。
他這副樣子,不知是不是剛做完胃鏡還沒恢復,表情明顯有些蒼白,關談月還想再問些什么,卻沒問出口。
“你留在這。”他道,許是考慮到時間問題,又說,“你先回家,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就回去。”
他什么事都不會跟她說,總自己壓在心里,結果反過頭來,居然還在怪她藏著掖著。
“魏赴洲,”關談月叫住他遠去的背影,不滿,“你可以不告訴我,可你把我晾在這里是什么意思。”
“我一個人回不去。”她沒好氣地道,“我路盲,不認道,我就坐這等你。”
魏赴洲眼睫垂下來,然而他似乎耽擱不起什么時間,最后無奈說:“你想跟我來么?”
關談月猶豫了幾秒。
魏赴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疾步往前走去。關談月不知道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也倉皇跟上,這次魏赴洲沒有再阻攔。
來到電梯間,她發現他居然摁了上行鍵,進去以后又摁了十一層。
她有些震驚地望向他,十一樓是神經內科病房,他去那干嘛?
關談月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八字犯沖,不然絕不會和醫院有這么多淵源。她都害怕自己這么接二連三地因為別人的事往醫院跑,別再給自己過了病氣。
她有些忐忑地跟著魏赴洲走進去,起初還以為,他是來看什么重要的病患朋友。
然后就發現他對這里的環境很熟,輕車熟路地掠過護士站,徑直走向最頂頭的vip病房。
魏赴洲越走越快,關談月逐漸有些跟不上,看見前方不斷有醫護來回跑,手里抱著各種醫療器具。
嚴肅、壓抑,各種詭異的報警器聲交織在一起。讓她沒由來感到害怕。
還不如走了。關談月想。
“家屬不要進來。”
魏赴洲闖進門口,一個護士攔住他說。
“家屬不要進來!”
關談月趕過來時,她又說了一遍。
關談月喘著氣,從門外看到一群人圍在病床前,似乎在搶救一個中年男人。
“麻醉科大夫來了沒有?麻醉科大夫來了沒有!”有大夫喊。
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撞開關談月的身體,急匆匆往里跑,二話不說開始給病床上的人嘴里下一根很粗的管子。
關談月胳膊被撞得很疼,卻完全意識不到,早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
“180mg多巴胺加鹽水32ml泵入。”
“鹽酸腎上腺素1mg靜推。”
“病人血壓六十三十,血壓上不來。”
“心搏暫停,血壓測不出。”
“心電圖無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