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才是真實的他——
關談月想,怎么會有人經歷這么多絕望的過往而不受影響?他的三觀,他的性格,他的人格,都會有不同于常人的顛覆性的改變,只是在正常情況下,沒被激發出來罷了。
可惜關談月小時候不懂這些,如果她早一點明白,就能少一些富貴逼人的傲氣,對他多一點好臉色,他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至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
“魏赴洲,”關談月蹙著眉,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難,我也很理解你,可我希望你明白,這不是你以此來壓迫我的理由,你能懂我的意思么?”
她繼續說,“我已經答應了你會和你好好過日子了,你還要我怎么保證呢?你每天懷疑個一千次一萬次,那是你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總不能怪到我頭上。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對正常的夫妻是咱倆這樣,你沒有權利要求我必須得聽你的,你總要給我留一些個人空間。你工作上的事情告訴過我么?我有反復過問,一個不高興就沖你發脾氣么?”
魏赴洲回答不上來。
“沒有對不對。”關談月道,沒好氣,“那你憑什么那么要求我呢?還是說你就是想報復我,你恨我,你還是沒放下之前的事。”
關談月徹底把這件事戳破了。
“沒有。”
魏赴洲抬起頭,表情有些惶然,“絕對沒有,月月,我早不在意了。”
“那你就是純有病。”關談月罵一句過去出氣,懶得搭理他,被他氣得肝疼,“建議你去心理科看看。”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呼吸急促,偏過頭,最后問了一遍,“你真的不會再離開我?”
“不會。”
“那如果你又反悔怎么辦?”
關談月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如果我再反悔,你就把我抓起來,天天把我關著,到時候我絕不反抗行不行?”
“那……”
“你不要再問我這么幼稚的問題。”
魏赴洲還要再說什么,被關談月打斷,她真的聽吐了,哪有一個大男人天天腦子里沒別的事,就把“你愛不愛我”、“會不會離開我”掛在嘴邊,真可笑。
魏赴洲終于沒再說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狗望著她。
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委屈的好不好!
“我也得跟你提幾個要求。”
關談月見他終于穩定下來,開始立規矩,“第一,你以后必須給我絕對的自由,不許再詢問我的行程,我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和哪個男性同事進行了什么工作上的交流,你都不允許干涉,我必須有我自己的生活,這是我的權利。”
“第二,你以后不許動不動就發脾氣,不許陰陽怪氣我,更也不許不跟我溝通就瞎想,像今天這樣敲我的門絕對不許——”
關談月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大半夜敲人家門沒完啊,嚇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魏赴洲沉默半晌,目光灼灼而熾熱,垂下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