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談月知道自己不能跑,她只是想一個人出去逛逛。
她瞥了一眼那輛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邪念,悄悄把腳收回來,隱沒在劇院大廳的門后。轉而問向保安,此處還有沒有別的出口。
保安給他指了另外兩個偏門,關談月謝過,朝著對方所說的方向走去,然而因為路盲,她在劇院內繞了好幾圈才找到偏門,結果還沒來及高興,就看見另一個保鏢站在門口。
關談月:“……”
她不肯死心,又馬不停蹄地跑去另一個偏門,然而一樣發現了保鏢的身影,他們跟個陰魂不散的惡鬼,在門口來回晃悠。
真是要了命了。
關談月氣得頭頂生煙,差點掏出手機就要撥報警電話,但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這要是讓魏赴洲知道,非把她殺了不可。
她只好心生一計,看見守在門口的保安,走過去,佯裝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嬌滴滴地道:“保安哥哥,儂能幫我個忙好伐?”
保安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一聽這一口軟綿綿的申城方言,心都軟了,再看這女孩漂亮成這樣,當即拍了拍胸脯,道:“姑娘你講。”
關談月沖他勾了勾手,保安就跟勾掉半張魂似的,走過來,看她用一根纖纖玉指指向遠端的人,大概同他說了一下情況,比如自己是怎么被這個猥瑣男盯上,又怎么被他跟蹤監視之類的。
她說的時候頗有些義憤填膺,絕不是故意說保鏢大哥的為人,而且完全是代入了魏赴洲,就像是在指著魏赴洲罵一樣。
保安心說這可不行,光天化日之下,哪有覬覦良家美少女的?便保證道:“姑娘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幫你把他打跑。”
“不不,”關談月連忙攔住他,道,“他練過搏擊,很嚇人的。你就幫我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就行,我找準機會就溜。”
保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抵擋不住“英雄救美”對一個男人的吸引力,答應了關談月,朝保鏢走去了。
關談月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后,看著保安和男人說了兩句,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出什么差錯。幸而老天對她還算和善,估計是看她今天一整天夠不順了,后者聽了保安的話就跟著他走遠了。
關談月心里暗喜,飛快從門口溜出,拿著一眾樹木做遮擋,來到門口,朝反方向跑去。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保鏢的背影,發現對方并沒有察覺,于是立刻拐到一個弄堂里不見了。
她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逃出生天了,舒了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放松地仰頭遠眺。空中,蔚藍的天和雪白的云勾芡在一起,十分悠閑自得,關談月只感覺無比輕松,連空氣都變得比以前更清新。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么?
她有些興奮地從弄堂另一頭繞了個大圈出來,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關談月不知道該去哪,一路上走走停停,先是買了個冰淇淋,然后看到街邊有賣花,又買了兩支。
自從魏赴洲放寬她外出的權限,他每月會給她固定生活費,錢自然是很多,夠她像以前一樣瘋狂花銷,可關談月除了一些日常開支,基本就沒怎么動過。
她不會用他的錢,關談月一直是個糊涂腦子,但把這件事想的特別明白。
她不能像她爸媽一樣接受魏赴洲的恩惠,驕傲慣了的脊梁骨彎不下來,絕不能像他們一樣也把自己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