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跳動的火苗將四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火炕的邊沿上,忽明忽暗
白雪兒、于巧倩、秦心月圍著炕沿站著,目光全都落在李逸剛放在炕上的女子身上。
她頭發散亂,額角還帶著淡淡的淤青,棉衣上沾著泥污與雪漬,顯得格外憔悴狼狽,但眉眼間的清秀輪廓依舊清晰可見,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蝶翼,微微顫動著
李逸從懷里掏出藥包遞給于巧倩,語氣急促卻沉穩:“倩兒,你去把這藥煮一下,還是按上次的法子,五碗水煮成兩碗,火候別太急啊。”
“好,我這就去!”
于巧倩接過藥包,快步走向外屋,清洗之前給白雪兒煮藥的瓦罐,有條不紊地忙碌。
“夫君,這個姐姐是誰呀?”白雪兒攥著衣角,小聲問道,她的小臉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小情緒,自從秦心月來后如今家里又多了一個女子,她心里難免有些忐忑。
【夫君怎么又帶回來一個姐姐?照這樣下去,雪兒什么時候才能為李家傳宗接代???】
【這女子究竟是誰?看李逸的神情,似乎對她格外在意。】
兩道心聲在腦海中響起,李逸收回放在陳玉竹手腕上探脈的手,轉頭看向二人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炕沿:“雪兒,心月,你們過來坐,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你們細說……”
外屋的于巧倩也按捺不住好奇,一邊看著火,讓火苗舔舐著藥罐底部,一邊側耳傾聽里屋的動靜,藥香漸漸隨著蒸汽彌漫開來。
李逸從如何與陳掌柜和陳玉竹相識,講到他們因何平白遭了無妄之災,最后是陳掌柜舍身護女的經過。
白雪兒聽后臉上的小情緒瞬間消散了,知曉她上次染風寒生病,正是陳掌柜親自配的藥,如果不是陳掌柜那日心善,她可能因為風寒死掉。
不管是心善的陳掌柜,還是此刻昏迷不醒的陳玉竹,都是實打實的好人。
再看陳玉竹眉頭緊蹙在昏睡中還呢喃著爹,白雪兒眼圈微微發紅,共情回想起自家的變故。
秦心月也輕輕嘆了口氣,眼底多了幾分同情,她甚至覺得,李逸這么做是理所應當的,若是他沒有這份心善,當初也不會將昏迷在草叢中的自己救回來,任憑她自生自滅。
“夫君……這玉竹姐姐醒了之后,該怎么辦???”白雪兒抬頭看向李逸,語氣里滿是擔憂。
李逸牽住白雪兒微涼的手,又望向門口探著身子的于巧倩,語氣格外認真:
“既然陳掌柜把玉竹托付給我,我就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只要玉竹愿意,從今往后,她就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媳婦。你們以后要好好相處,互相照應?!?/p>
于巧倩明事理,最先點頭表態:“夫君做得對,君子當一諾千金。況且陳掌柜對雪兒有恩,我們萬萬不能辜負這份托付?!?/p>
白雪兒也用力點頭,小臉上滿是堅定:“是啊夫君,你放心!只要玉竹姐姐愿意,咱們就是一家人,一起為李家傳宗接代!”
【這樣也好,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秦心月的輕嘆聲在李逸腦海中響起。
這幾日的相處,再加上偶爾捕捉到的她的心聲,李逸早已確定秦心月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她雖有著江湖兒女的灑脫,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種事不好主動開口,心里難免有些憂慮。
“沒想到穿越過來,我倒成了香餑餑啊!”
李逸在心里自嘲一笑,隨即伸出另一只手,看向秦心月語氣轉柔:
“心月,如果你不嫌棄我只是個鄉野農戶,我想娶你為妻,往后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一起用心把日子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