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車窗,在疾馳的列車車廂內投下變幻的光影。5月6日,廈門至廣州的城際列車平穩地運行著,窗外的風景由碧海藍天、婆娑棕櫚,漸漸被熟悉的嶺南丘陵與城鎮輪廓所替代。
林麗芳靠在舒適的座椅上,頭微微偏向江濤的肩膀。不同于去程時滿溢的興奮與期待,此刻的她,周身彌漫著一種慵懶到骨子里的倦意。這趟以放松為名的海邊假期,最終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榨干”了她的精力——不是被景點奔波所累,而是被身邊這個男人那仿佛永不枯竭的熱情與親昵。
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小小的陰影。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著過去的幾天:鼓浪嶼琴聲里的纏綿,南普陀禪意沉淀后更深的依戀,環島路海風中的歡笑,以及那些在酒店靜謐空間里,無需言語、只憑本能和濃烈愛意驅動的、幾乎貫穿了每一寸閑暇時光的耳鬢廝磨。頻率之高,強度之大,讓她這位正值青春妙齡、體力本應充沛的姑娘,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不從心”。身體深處傳來的那種飽脹的酸軟感,是歡愉的勛章,也是甜蜜的“負擔”。
一個念頭帶著點小小的“怨念”和更多的忍俊不禁跳了出來:平均下來,每天似乎都沒有低于兩次……這男人是鐵打的嗎?她甚至開始“規劃”遙遠的未來:也許真得像某些書里說的那樣,等到自己三十歲,進入所謂“如狼似虎”的年紀,才能真正在體力上跟江濤“勢均力敵”吧?現在嘛……她悄悄睜開一條眼縫,瞥了一眼身旁正專注看著窗外、側臉線條干凈利落的江濤,心里默默祈禱:還好,他馬上就要回學校了,自己終于可以緩口氣,好好休養一下“元氣大傷”的身體。
想到回學校,林麗芳這才注意到江濤沒在看風景,而是在看手機信息,眉頭微挑,似乎有些驚訝,隨即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卻極其真實的喜悅。
“怎么了?”林麗芳輕聲問,聲音帶著點旅途的沙啞。
江濤轉過頭,把手機屏幕微微側向她,眼里閃著光,聲音都輕快了幾分:“麗芳,看,長安汽車,漲了!漲了不少!”屏幕上是一條證券公司發來的持倉提示信息,那只他之前買入的長安汽車股票,赫然顯示著可喜的漲幅。
林麗芳對股票的具體數字并不太敏感,但她清晰地記得當初江濤分析這只股票時認真的眼神和篤定的語氣。此刻看到他臉上那堪比發現寶藏般的興奮和成就感,她便知道這不僅僅是個數字游戲。她由衷地為他高興,暫時驅散了身體的疲憊,也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真的???太好了!看來我們江大才子的眼光果然厲害!”
“趨勢判斷還算準確,”江濤收起手機,語氣帶著點年輕人的得意,但很快又恢復了理性,“市場瞬息萬變,還得繼續觀察。”然而,那抹初獲成功的喜悅,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他沉穩的眼底漾開了清晰的漣漪。這不僅僅是對收益的喜悅,更是對自己所學知識在實踐中得到初步驗證的肯定。廈門之行積累的濃情蜜意,在此刻悄然沉淀,混合著學業投資上的這點小成就,讓他對接下來的校園生活也充滿了新的動力。
幾個小時后,列車平穩地駛入廣州站。熟悉的、帶著淡淡濕熱和都市喧囂的空氣撲面而來。
回到“江畔豪庭”那套承載了他們許多甜蜜時光的公寓,推開門,熟悉的氣息瞬間包裹了他們。旅途的塵埃似乎也隨之落下。
林麗芳幾乎是第一時間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沙發,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終于到家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需要休息。
江濤放下行李,走到她身邊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揉捏著有些僵硬的小腿。他的動作體貼而溫柔,指腹恰到好處的力度緩解著她的酸痛。林麗芳舒服地瞇起眼,像只被順毛的貓。
然而,當他的手無意間滑過她敏感的腳踝,當兩人目光在熟悉的空間里再次膠著,空氣中那份只屬于彼此的、沉淀了數日濃厚情愫的磁場又開始無聲地運轉。林麗芳能清晰地感覺到,江濤眼神的溫度在升高,揉捏她小腿的手指也帶上了某種不言而喻的暗示。
“喂,說好的……讓我休息呢……”林麗芳小聲抗議,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飛起紅霞,身體早已先于理智認出了那份熟悉的悸動與渴望。
江濤俯身靠近,在她唇角落下一個輕柔卻帶著火花的吻,聲音低沉而蠱惑:“到家了……這是‘回家’的儀式感?!彼臍庀⒎鬟^她的耳廓,“最后一次,好不好?明天我就回學校了……”
那聲“好不好”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眼神卻像一張無形的網,溫柔地將她捕獲。林麗芳看著他那雙盛滿自己影子的眼睛,想到明天即將短暫分別,身體深處那份因疲憊而稍顯沉寂的熱情,竟又被這離別的序曲悄然點燃。她放棄了抵抗,或者說,她從未真正想過抵抗。她只是認命般地、又帶著無限縱容地嘆息了一聲,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主動迎上了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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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最后的、屬于兩人私密空間的夜晚,那份源于“生理性喜歡”的火焰再次溫柔燃燒。沒有旅途中的急切與奔放,更多了幾分歸家后的眷戀與不舍。動作是繾綣而綿長的,如同告別前的低吟淺唱,將過去幾天積累的甜蜜與即將到來的短暫分離,都化作了最深沉的身體語言。林麗芳在一片朦朧的意識中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痛并快樂著”?身體是疲憊的,心卻被這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親密填得滿滿當當。
翌日清晨,陽光再次灑滿公寓。林麗芳在一種極致的懶洋洋中醒來,感覺身體像是被重塑了一遍,連指尖都透著酸軟。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只殘留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氣息。
客廳里傳來輕微的響動。她披上睡袍走出去,看到江濤已經收拾好了簡單的背包,換上了干凈的T恤長褲,整個人清爽利落,恢復了那個中大學生的模樣。昨夜的繾綣溫存仿佛一場夢,此刻的他,眼神清明,帶著即將投入知識海洋的專注。
“醒了?”他看到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走過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早安吻,“早餐在桌上,三明治和牛奶。你再好好睡個回籠覺?!彼恼Z氣溫和而關切,“我回學校了,下周再回來?!?/p>
“嗯……”林麗芳點點頭,靠在他懷里,貪戀著最后一點溫存,“路上小心。”
沒有過多的纏綿告別,一個深深的擁抱后,江濤轉身離開了公寓。門被輕輕帶上,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她一個人。
林麗芳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江濤挺拔的身影匯入清晨的人流,走向公交車站的方向,直到完全看不見。一股巨大的、混合著徹底放松的空虛感和對他歸期的細微期盼襲上心頭。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真正地“休息”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欣鼓舞地宣告:警報解除,進入修復期!
她回到臥室,重新倒進柔軟的被褥里,將自己徹底埋入帶著兩人氣息的枕頭中。窗外,廣州初夏的晨光正好。她閉上眼,腦海中閃過廈門蔚藍的海、南普陀繚繞的香火、環島路飛揚的發梢,最終定格在江濤臨別時那個沉穩而充滿力量的眼神。
身體的倦意如潮水般涌來,將她溫柔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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