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陽光透過粵菜館包廂精致的木格窗欞,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包廂里彌漫著廣式點心和清蒸魚特有的鮮香氣味,本該是愜意放松的時刻,林薇卻有些食不知味。
服務生上完最后一道菜,禮貌地退出去,輕輕帶上了門。包廂里只剩下江濤和林薇兩人,空氣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空調發出輕微的送風聲。
林薇放下筷子,那雙明亮的杏眼直直地看向對面的江濤,里面交織著困惑、不安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她漂亮的臉蛋因為心緒翻涌而泛著淺淺的紅暈,如同初綻的桃花,清純中帶著誘人的風情。
“江濤…”她終于忍不住,聲音帶著點急切,打破了沉默,“早上…早上開會時你說的那些…‘大客戶’、‘明確意向’…”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但最終還是直接問了出來,“我…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呀?”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解:“我天天待在華強北,跟他們接觸最多的就是我,如果有大客戶有意向,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說完這個,她又立刻想起了那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般的返現問題:“還有那個返現!3%!”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點,帶著焦慮,“我們當時給出去的時候,是私下承諾的,根本沒走公司流程,這錢…到時候怎么入賬?怎么報銷?萬一公司查起來…”
她越說越急,漂亮的眉頭緊緊鎖著,仿佛已經看到了財務審計和領導問責的可怕場景。
看著眼前這張寫滿擔憂的精致面孔,江濤非但沒有緊張,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越過桌面,自然地捏了捏林薇因為緊張而微微繃緊的臉頰。
“薇薇,”他的語氣帶著安撫,“放一百個心?!?/p>
“做市場,”江濤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尤其是開拓期,三分做,七分‘說’?!?/p>
“這個‘說’,不是撒謊,是講故事,是描繪藍圖,是給上面的人信心!”他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目光炯炯地看著林薇。
“一萬五的訂單?”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狡黠的笑容,“如果實打實報上去,王總會怎么想?他會覺得深圳市場投入產出嚴重不符,后續資源就會收緊,甚至可能叫停!”
“但我說‘有幾個大客戶在談,意向明確’,”江濤的眼神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傳遞的是什么信號?是潛力!是未來可期!是值得繼續投入!”
“至于意向客戶…”他攤了攤手,笑容里帶著一種霸氣的篤定,“現在沒有,我們明天就開始去找啊!怕什么?”
“先把‘餅’畫出來,讓上面看到希望,”江濤的語氣斬釘截鐵,“我們才有時間、有資源去把這個‘餅’真正做出來!”
“讓公司覺得市場有希望,我們才能活下去,才能壯大!這是生存法則!”
這番赤裸裸卻又無比現實的“市場經”,如同醍醐灌頂,瞬間沖散了林薇心頭的迷霧和焦慮。心頭那點不安和負罪感,竟奇異地消散了大半。
是啊,跟著江濤不就行了嗎?他總能想到辦法,他總能把事情擺平,告訴她路該怎么走。
“那…返現呢?”林薇的聲音軟化下來,但仍是最后的擔憂。
“那個更不用擔心?!苯瓭笫忠粨],語氣輕松得像在談論天氣,“我說過我會處理,就一定能處理?!?/p>
“報銷的事情你不用管,”他給了她一個絕對安心的眼神,“到時候我自有辦法,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你只需要記住,該給客戶的返現,一分不少地給,”
“這是建立信任的硬通貨!”他再次強調,“其他的,交給我。放心?!?/p>
“嗯…”林薇終于徹底放下心來,長長地吁了口氣。那籠罩在漂亮臉蛋上的陰霾和紅暈漸漸褪去,重新煥發出動人的光彩。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晶瑩的蝦餃,放進嘴里,感覺味道都好了許多。心底只剩下一個聲音:跟著他就好。
午飯在輕松許多的氛圍中結束。走出餐館,熱浪撲面而來。林薇看著午后有些慵懶的街道,眼珠一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江濤,”她扯了扯江濤的胳膊,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下午反正也沒什么事了,要不…我們明天再去深圳跟進客戶?”她狡黠地眨眨眼。
江濤哪能不明白她這點偷懶的小心思?他失笑,伸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長發。
“不過嘛…”他拖長了尾音,慢悠悠地說道,“現在才一點多,”他目光掃過林薇姣好的身段,“大熱天的,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林薇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臉上飛起兩朵淡淡的紅霞,卻沒有絲毫扭捏,反而主動提議道:“那…去‘天譽華庭’我住的那邊?我給你泡茶喝?新買的鐵觀音,還不錯?!彼穆曇魩е唤z甜膩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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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江濤欣然應允,笑容加深,“正好看看你住得還習慣不?!?/p>
“天譽華庭”客廳寬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