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談月沉默了一瞬,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關(guān)小姐了,寄人籬下,受人供養(yǎng),錢財一類的東西,她是沒有的,向來都是用別人一點,脊梁骨就矮一點,每天都用一點,早晚有一天脊梁骨就壓彎了,想再抬頭,也抬不起來了。
“你別管這些。”她眼神定了定,說,“你只管告訴我差多少,我去幫你想辦法。”
“……”秦瀟瀟震驚地望向她,被她的仗義感動得再次淚目,又聽她道,“我有個親戚,家里也很有錢,從小玩到大,交情好得很,你不用擔心我這邊,說個數(shù)。”
秦瀟瀟咬了咬唇:“二十萬。”
關(guān)談月起身,二話不說,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時隔三月,關(guān)談月跟父母那邊幾乎斷絕了往來,自然也跟那邊的親戚都沒了交集。而因為關(guān)家落魄,成了魏赴洲掌控的傀儡,大家雖瞧不起他們家,但也不敢太過放肆,只維持明面上的和諧。
但鑒于談卓是個大傻子,心里壓根不明白這些復雜的人情世故,他從小跟關(guān)談月玩得好,一條臭水溝里養(yǎng)出不來兩條味不一樣的魚。
——臭味相投。
“喂。”
談卓那邊不知道又在干什么,鬧鬧哄哄一片——估計又是在哪個“紅燈區(qū)”玩耍,之前關(guān)談月被他安利著去過幾次,點過幾個男模給她跳舞,感覺還不錯——聲音聽著醉醺醺的,隔一會兒嚎一嗓子,“什么事呀,姐,嘻嘻。”
“……”
關(guān)談月簡直對他無語了,為自己有這么一個弟弟感到恥辱,“你那邊什么情況,你先出來,我有正事和你說。”
“我這不太方便。”談卓吸了一口煙,吐在一旁小姑娘的臉上,身上花花綠綠的襯衫把他襯得像一只五彩斑斕的蜥蜴,但是好看,臉是真帥,人也是真壞,嗆得旁邊小姑娘直咳嗽,卻還是被他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乖,滾一邊兒去。”
“——姐,我真忙著呢。”
“談卓!”關(guān)談月急了,吼他,“幾天沒挨打你皮癢癢了是不是?給我滾出來!你今天要是不聽我把話說完,以后你再讓我給你當電燈泡,我可不干!”
談卓這小子混不吝,為了釣妹不擇手段,那時因為關(guān)談月在名媛界聲名顯赫,常常讓她出馬去接近其他姑娘,以此來達到他的目的。
她這么一說,談卓果然怕了,道:“別別別,我的好姐,我的親姐,你說吧,找我什么事。”
關(guān)談月開門見山:“借我二十萬。”
談卓:“?”
他人聽傻了,關(guān)談月找他借錢,他耳朵沒聾吧?
“魏赴洲要破產(chǎn)啦?”
“……破產(chǎn)你妹。”關(guān)談月被他氣得頭頂升煙,駁回去,“我是有急用,所以找你借,才不找他要錢,你當我這么沒骨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