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鈺笑了笑,將紅酒一飲而盡。
關談月把菜點好,交給服務員。
知道她不樂意聽,聞鈺不再提那個話題,說起了別的:“過幾天我要回國處理些公司上的事,雖說我父親的企業是我伯伯在管,但他畢竟年紀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聽說又最近出了點財務問題,我還是要回去看看。你過幾天是不是也要回國一趟?我聽說你好像要參加一個演出。”
關談月點點頭,這時,服務員端上一盆沙拉,她叉了一塊西紅柿道:“申城大劇院邀請我參加一場鋼琴演出,我可沒想到他們會主動請我。不過正好我也順便去監工一趟,看看分工作室弄得怎么樣?!?/p>
聞鈺頷首:“那一起回去吧,我定兩張機票。”
關談月說:“好?!?/p>
二人達成了協議,午飯過后,聞鈺送關談月回公司。
倫敦的街頭沒有國內堵塞,大道空曠,一路通暢無阻。到了門口,關談月下車,聞鈺看著她的背影,倏地叫住她。
關談月扶著車門,回頭。
她站在光里,由于是仰視角度,不比車內昏暗的光線,一縷柔光照在她身上。六年過去,這個姑娘已經從女孩長成女人,歲月未曾在她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卻讓從身到心全都變了副樣子。
她就像是被催熟了一般,不會再像之前穿那么幼稚的公主裙子,也不會再流露出那副不成熟的表情,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很多時候,聞鈺都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她,就好像一夕之間,刁蠻嬌氣的大小姐被奪舍了,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自抑的堅韌來,足以面對這世上任何困難。
可是他知道,人只有在面對重大變故時才會生出這樣的覺悟,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聞鈺本應該替她高興,但是卻開心不起來。
誰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孩變成這副堅不可摧的模樣?
除了魏赴洲那個混蛋。
起初,他也不敢相信關談月會愛上魏赴洲,畢竟當年她那樣厭惡過他,他們之間又存在那樣的深仇大恨,后來他們離婚,他也以為是關談月終于逃離了他的魔爪,因為關談月表現得太云淡風輕了,且從來不會主動提他們的事,聞鈺問到也是被她一帶而過,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會動真感情。
可當某個深夜的酒吧內,她看到關談月喝醉,差點要被一個白人色鬼侵犯時,他救下她,帶她回家,卻發現她摟著自己的脖子不放開,一遍遍喊著魏赴洲的名字。
聞鈺在那一刻徹底震驚了,但酒后吐真言,她在這時說的話不可能有假——她居然真的愛上了魏赴洲。
一股巨大的絕望和嫉妒籠上心頭,幾乎要把他折磨得瘋掉。
看他欲言又止,關談月有些疑惑,問:“你想說什么?”
聞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還是把心底的話說出來:“這次回國,答應我,不要見他?!?/p>
“……”
關談月的身形在微風中微微一頓,像一株單薄的白荷。
在短暫的幾秒里,她反應過來他說的可能是誰,荒唐一笑,眸中的光帶了隨意:“你在說什么胡話?我和他,早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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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鈕祜祿·月
第76章“清洲”單車修理店?!?/p>
國慶節前夕,各大高校開始放假,大一生陸恬回老家前準備把自己擱置已久的破單車拿去修一修,修得好就留著,修不好就賣了。
申城城建大學是個普通二本,地處偏遠,因為不是重點高校,沒建在最繁華的市中心地帶,但也不算荒僻。然而他順著學校外圍繞了一圈,卻沒找到那家同學推薦的修車店,拍照給同學發過去,才發現原來的位置已經從修車店改成五金店,怪不得找不到。
他只好又用地圖搜索附近的單車修理店,運氣不錯讓他發現一家,就在不遠處的土坡路,距離此處一公里多一點遠,陸恬能接受,于是便推著“嘎吱嘎吱”響的自行車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