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致勃勃地回去找秦瀟瀟。
秦瀟瀟自然是感恩得不行,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話都語無倫次,就差要給她磕頭跪下了。關談月只說讓她盡管拿去用,不用著急還,更沒利息,又把秦瀟瀟感動得一陣淚眼朦朧。
二人回到工作室,繼續工作,秦瀟瀟開始瘋狂獻殷勤,關于一些值日或者澆花之類的輪值雜活,都替她全權包攬了,關談月正好對這些頭疼得緊,有秦瀟瀟替她弄著,她自然樂得快活。
下午五點多,二人沒了晚課,正準備一起下班,突然看見言若涵走進來。
話說這些天,關談月還真沒怎么看見過她,乍一見,只感覺她瘦了許多,人也變得沒什么生氣。
言若涵看了她一眼,從她旁邊走過,眼里還是那種犀利的視線,幽怨得像是要把她射穿,關談月覺得倘若她現在手里有一把槍,一定會把自己給斃了。
不過關談月才不理她,跟明白人講明白話,跟不明白人說什么都是廢話,朝她背影看了兩眼,“哼”了聲,和秦瀟瀟下了樓去了。
樓下,賓利車的車燈閃爍著微光,在半明半暗的暮色里顯得格外刺眼。
關談月不確定那里面坐著的是不是魏赴洲,有些心悸地拉開門,看見司機大哥的臉,瞬間放下心來,可下一秒又警惕起來。
誰知道回了家,他還會不會發瘋。
這男人總是這樣陰晴不定,關談月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家,在家門口隨便吃了口東西,進門后便上樓備課,跟魏赴洲不過是前后腳的事。
聽著上樓的腳步聲,關談月知道他來了,不想跟他再打什么游擊,站起身,擰開門鎖,直接拉開門,看見魏赴洲站在外面。
男人西裝革履,一身灰色西服沒來及換下來,看著比穿黑色時又別有一番風味,狀態比早晨要好很多,一雙有如平湖般的眼睛打量她。
“回來了?”他道,“下來吃飯。”給她帶了晚餐。
“我吃過了。”關談月說。
魏赴洲“嗯”了聲,沒再多說,進了自己的臥室,換衣服。
關談月有些置疑地看著他的背影,在心里預想了無數個可能會發生的畫面,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平靜,好像昨晚的事根本沒發生過。
后面,魏赴洲沒再打擾她,以致安安靜靜地在樓下聽電臺,十一點左右,他上樓洗了個澡,進屋去睡覺。
那會兒關談月剛備完課,下樓打水,電話鈴在這時響起,是本地電話,她接聽,里面傳來個熟悉的聲音:“是月月嗎?”
關談月條件反射,像炸毛的貓,警覺地朝樓上那間屋子看了一眼,沒關門,現在還太早,他肯定沒睡,關談月下意識壓低聲音:“是我。”
蘇玄在電話里說:“沒別的事,我爸就是想問問你,明晚的聚餐,能來嗎?”
關談月點開“放水”鍵,用水流聲掩蓋她的聲音,才敢道:“能來。”
聽出她語氣里的冷淡,蘇玄猜出她那邊可能不方便,舒了口氣說:“沒事,后面我說話,你不用回,聽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