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像在看一個幼稚可憐的玩物,倏地往她手里塞了張名片,“你會打電話給我的。”
他好像特別自信,能預知未來似的,有許許多多卑鄙的幻想,比如纏綿、悱惻、折磨、仇怨一類,都被他一一演繹,他伸出手,近乎失控地撫上她的臉。
女孩嚇了一跳,像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污物,偏頭躲開。
魏赴洲手一滯,大抵是這副嫌棄的表情,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過往,他發狠地掰過她的臉,捏得她頜骨生疼:“關談月,做關家的喪家犬還是做魏太太,你沒得選。”
“……”
那日,自魏赴洲離開后,關談月狼狽地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沒法忘了魏赴洲對她說的那些惡心話,也沒法忘了關家破產的事實,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一陣悠揚哀傷的歌聲傳來,像是某個不為人知的十八線小歌手,唱著孫燕姿的《雨天》。
關談月臉上微癢,用手抹了一下,才發現滿手的淚。
她收拾起一身的倉皇和落寞,重新把墨鏡戴上,走出會所。路上,有不知情的熟人跟她打招呼,她理都沒理一下。
等終于出來,青天白日忽然降下一道閃電,“嚯”地把大地劈開了。烏云以迅雷之勢向中天聚集,不及片刻的工夫,太光已被遮擋,眼看又是一場暴雨將臨。
關談月著急忙慌地躲進車里,剛一進去,就聽見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把前方的視線遮住。她連雨刮器都沒開,就這么在暴雨澆打的馬路上,把車開遠了。
回到家中,關談月聞到一股飯香,她在玄關處換了鞋,走進餐廳,看著一桌子豐盛酒菜,幾個大廚在廚房忙碌,其間還有談凝的身影。
她愣了愣,喊了聲“媽”。下一刻,談凝端著一鍋雞湯出來,把鍋放在餐桌的正中。
她道:“月月回來啦。”
關談月道:“媽,你這是干嘛呢?”
談凝笑著拉她坐下:“你這幾天沒吃東西,早就餓壞了吧,我親自下廚,給你煨了點雞湯,其他是專門雇了頂級大廚為你做的,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關談月有點難以置信:“這……是你做的?”
她母親跟她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下廚做飯,就是擇菜洗碗,也碰都沒碰過一下。所以關談月才會這樣震驚,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談凝把圍裙一摘:“怎么,看不起你媽?還不趕緊嘗嘗。”
關談月確實餓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受多了,負負得正,這會兒竟然有了食欲,洗過手,坐在餐桌前吃起來。
這雞湯味道確實不錯,關談月邊喝邊道:“媽,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然后把一碗雞湯都喝得頂朝天。
談凝高興得不行,又給她盛了一碗:“你啊,平時老想著減肥,看都瘦成什么樣子了,早知道我就多學一點,也好讓你吃得開心些。快跟媽媽說說,今天去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