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里話外之意均是“為師之責”,覺得自己提出的要求理所應當。
這番坦然,倒讓月穎盞挑不出毛病。
好像…的確是這樣?
況且這要求是自己提的,如今老人家答應了是好事,就怕他不答應呢,還是莫太斤斤計較,免得師尊反悔。
“行,從今往后,弟子跟在師尊身旁孝敬您!”
月穎盞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君墨雪頓了頓,輕嘆一聲:“倒也不必…用孝敬這詞…”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孝敬,應該的!”月穎盞又給君墨雪酌上一盞茶。
君墨雪垂眸,望著從茶水中飄出的熱氣,思索片刻后,決定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他輕抬右手,攔住了月穎盞續茶的動作。
君墨雪的手白皙有力,指節勻稱修長,但輕搭在月穎盞手背上時,剎那間,她竟感覺自己動彈不得分毫。
君墨雪緩緩開口,聲音極輕,但意思明確:“師徒名分與血脈親情終究不同,畢竟不是真父子,不妥。”
君墨雪全神貫注的望向月穎盞,瞳孔里倒映著女孩的輪廓,
因常年握劍,君墨雪帶著薄繭的掌心覆上來時,輕微粗糙的紋路摩挲過她的手背,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月穎盞心中思索君墨雪此番舉動糾結是為何。
難不成君墨雪覺得這些語句把他說老了,心有不滿?
她偷偷咽了口唾沫,沒想到小小一句話君墨雪卻這般重視,只得小聲答道:“知曉了,師尊。”
君墨雪得到回復后又再看了女孩片刻,忽而輕輕一笑:“剛剛的話沒聽太清楚,可以再和我說說嗎?比如說……知曉了,何事?”
月穎盞眼睛微微睜大,一時之間沒想到君墨雪會如此耍賴。
見對方未有反應,君墨雪手肘輕靠石桌,撐著下巴,歪頭看向月穎盞,又重復了一遍:“感覺阿盞剛剛知曉的那件事情十分重要,可以再同我講一遍嗎?”
他可不能再讓阿盞加深“師為父”這種觀念了,他想當的可不是阿盞的父親。
月穎盞抿抿嘴,不確定的小聲重復了一遍君墨雪的話:”師徒名分與血脈親情終究不同,畢竟不是真父子,孝敬之事……不妥,以后不再說這類話了?!?/p>
君墨雪莞爾一笑,甚是滿意。
他隨后手腕輕輕一帶從月穎盞手中奪過茶壺,接替了小徒兒手頭的活,向她茶盞倒茶。
“師尊,我自己來便可?!痹路f盞忙起身想接茶壺。
她發現自己真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師尊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