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新債主考驗，意外通過（第1頁）

金屬門在身后合攏，鐵栓滑入槽口的聲音清晰可聞。艾琳站在走廊里，守衛(wèi)沒有立刻帶她去賬房，而是停在岔道口，朝另一方向抬了下下巴。她沒問，只跟上。

走至半途，一名穿灰袍的仆從迎面而來，向守衛(wèi)耳語幾句。守衛(wèi)點頭，轉(zhuǎn)向艾琳：“主上改了令，你不去賬房了。馬廄有匹戰(zhàn)馬高燒不退，需人照料。你去那里。”

艾琳垂眼，手指在袖中收緊了一瞬，隨即松開。她應(yīng)了一聲，換了方向前行。馬廄位于船尾底層，通道狹窄，空氣渾濁。每一步都踩在濕滑的木板上，腳步聲被四壁吸盡。

抵達時，門邊站著一名持棍守衛(wèi)。他掃了艾琳一眼，掀簾放行。馬廄內(nèi)光線昏暗，干草鋪地，角落堆著空料袋。中央那匹黑馬側(cè)臥在地，鼻孔張合急促，皮毛泛著不正常的熱氣。蹄部腫脹，膝蓋處滲出淡黃液體。

她蹲下身，伸手探馬鼻。灼熱如炭。又輕按前腿關(guān)節(jié)，馬匹抽搐了一下，發(fā)出低嘶。她起身，環(huán)顧四周，找到水桶和布巾。水已渾濁，她倒掉重提一桶，浸濕布巾擰干，覆在馬頸動脈處。

守衛(wèi)在門口咳嗽一聲：“每日辰時、午時、戌時巡查，你不得擅自離開。喂食由專人送來，你只管看護。”

艾琳點頭，沒回頭。她將濕布換了一次，又清理馬欄周圍污物，把臟草鏟到外側(cè)角落。隨后翻找儲物箱，找出一包干燥麥秸，墊在馬身下方，防止褥瘡。動作緩慢但不停歇。

天光漸暗，送飯人來了。一碗稀粥，一塊硬餅。艾琳接過，放在墻角石臺上，自己沒動。她繼續(xù)為馬更換冷布，每隔一刻鐘一次。夜里風(fēng)浪加大，船身搖晃，馬匹幾次掙扎欲起，又被她輕輕按住肩胛，低聲安撫。

第三日清晨，馬鼻息稍穩(wěn)。她取來新草料，掰碎了遞到嘴邊。馬唇微動，吞下小半口。她記下時間，用炭條在墻上劃了一道短痕。

正午時分，管事巡至。他皺眉打量馬況，又盯住艾琳：“昨夜它抽搐兩次，你沒報？”

“報了。”她說，“守衛(wèi)說不必驚動上面。”

管事冷哼，卻未反駁。他走近馬匹，摸了摸蹄溫，又翻開眼皮查看。“還算清醒。”他說，“你倒沒偷懶。”

艾琳低頭：“它還能活。”

管事沒接話，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晚，風(fēng)浪再起。馬突然劇烈抽搐，四肢僵直，呼吸斷斷續(xù)續(xù)。艾琳立刻撕下裙角布條，浸水裹住前蹄降溫。她跪在草墊上，一手扶頸，一手輕拍胸側(cè)，模仿記憶中莊園馬夫的手法。整夜未眠，冷布換了七次，直到天邊發(fā)白，馬匹呼吸才趨于平穩(wěn)。

晨光透過通風(fēng)口灑進馬廄。艾琳坐在角落，雙手搭在膝上，指尖發(fā)白。她閉眼片刻，又睜開，起身檢查馬耳溫度。

腳步聲由遠而近。新債主走進來，身后跟著管事。他先看馬，見其眼瞼微啟，鼻孔濕潤，便轉(zhuǎn)頭看向艾琳。

“你整夜沒睡？”

“它不能停。”她說。

“為何不用藥？”

“不知劑量，不敢亂用。”

新債主沉默片刻，走到墻邊，看見那道炭痕。“你記了進食時間？”

“記了三次，只有一次吃下。”

新債主回頭，對管事道：“她說得沒錯。馬比昨夜好。”

管事低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