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張嘴想說什么,又閉上了。
“你去休息?!卑照f。
“我還行。”彼得站著沒動,“南線有沒有異常?”
“昨晚西坡發現腳印,已加派雙崗?!卑湛粗?,“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次不容易。”
彼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節發僵,虎口裂開一道口子,滲著血。他沒包扎。
“我們不是逃出來的?!彼f,“是完成任務回來的。”
艾琳沒接話。她轉身走向倉庫,腳步不快,但每一步都穩。身后,村民仍在搬運物資。一袋豆子落地時漏了些出來,有人立刻蹲下撿拾,放進麻袋。
太陽完全升起。
彼得跟在后面,進了倉庫。屋里堆滿了東西。箭頭短缺的問題還沒解決,弓弦也只剩十七根。但他帶回的這些,至少能讓村子再撐十天。
艾琳拿起一支空水囊,捏了捏。它癟著,但干凈。
“明天開始,輪訓繼續?!彼f,“傷員恢復后也要參加。”
彼得應了一聲。
外面傳來孩子的叫聲。一個男孩跑過廣場,手里舉著半塊干餅,笑著跳起來。他母親追出來,臉上的愁容松了一些。
艾琳走到門口,望著廣場。人們忙著清點、登記、分類。沒有人坐下歇息。就連昨天嚷著“守不住”的王三,也在幫著抬麻袋。
她回頭看了眼彼得?!澳闳ニ瘍尚r。”
“再等等?!北说谜f,“我想看看藥怎么分。”
艾琳不再勸。她拿起筆,在木牌上寫下新的指令:
-水:每日三次發放,重傷員可額外申請一次
-糧:成人每日兩勺豆,一勺餅;兒童減半
-藥:僅限傷口感染者使用,由李三監督
寫完,她把木牌掛到墻上。
這時,獵戶乙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塊破布。他遞給艾琳?!霸诤訌澢f井邊撿的,上面有字跡?!?/p>
艾琳接過布,展開看。邊緣燒焦,中間有幾個墨寫的字:
北谷七日糧盡
她盯著那行字,手指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