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俯身,抽出短刀,對準他咽喉比劃了一下,又緩緩移開。
不是現(xiàn)在殺。
她回頭高喊:“弓手壓進二十步!封鎖退路!”
十二名弓箭手從煙障后起身,迅速向前推進,拉弦待發(fā)。他們的目標不再是沖鋒主力,而是任何試圖脫離戰(zhàn)場的個體。
剩余六名騎士終于意識到形勢不利,開始向后收縮。但他們選擇的撤退路線恰好穿過燃燒草垛的余燼區(qū),地面松軟,布滿焦木與尸體殘骸。兩匹戰(zhàn)馬接連踩空陷進坑洼,其中一匹直接折斷前腿,哀鳴著倒地不起。
混亂中,三名騎士被迫下馬步行突圍。
彼得察覺動向,立即帶五名老兵封堵缺口。他們不急于進攻,而是以盾墻逼迫敵軍進入預設(shè)圍殺區(qū)。
艾琳看準時機,搶過一面掉落的敵旗,旗桿尚帶余溫。她猛力將其插入土中,豎立在一處高坡邊緣。
“止步列陣!”她厲聲喝令,“誰敢追出線外,按臨陣脫逃處置!”
新兵們原本已被勝利激得紅眼,有人已提矛追出十余步,聽見命令后硬生生剎住腳步。幾人踉蹌跌倒,手中的武器插進泥地。
秩序得以維持。
三名落單騎士被困在狹小區(qū)域內(nèi),背靠背結(jié)成圓陣,長槍外指。但他們呼吸急促,動作遲緩,顯然體力已達極限。
艾琳一步步走近。
她不再下令,只是盯著那三人,等他們先出手。
一名騎士怒吼著沖來,長槍直取她心口。她側(cè)身避過,短刀由外向內(nèi)削出,劃破其持槍手腕。那人痛哼一聲,槍桿垂落,還未收回防御姿態(tài),彼得已率人從側(cè)翼突入,一矛捅進其腋下無甲處。
第二人剛轉(zhuǎn)身應對,頭頂便遭重擊——一塊石彈自斜上方砸落,正中頭盔接縫。他晃了兩下,跪倒在地,被兩名民兵上前按住。
第三人仍在揮槍格擋,但雙腿已被連續(xù)刺傷,血順著鐵靴內(nèi)側(cè)流下。他踉蹌后退,踩到一具尸體,仰面摔倒。
艾琳走上前,一腳踩上他的胸膛。
鐵甲凹陷些許,那人咳出一口血沫。
她舉起染血的短刀,刀尖朝天。
“追!”她嘶聲怒吼,“別讓他們跑了!”
這聲令下,如同點燃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