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30號,周二清晨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轎車便已駛上了通往深圳的高速公路。
車廂內流淌著舒緩的輕音樂,但空氣里,卻彌漫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尚未完全平息的曖昧余韻。
就在半小時前,在某個不起眼的高速公路服務區停車場角落。空曠的后座空間,成了短暫釋放激情的溫床。年輕的身體如同干柴烈火,輕易便被一個眼神、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點燃。林薇被江濤有力的臂膀半壓在寬大的后座上,淺亞麻金色的長發鋪散開來,糾纏著兩人急促的呼吸和壓抑的呻吟。車窗貼了深色的膜,隔絕了外部偶爾駛過車輛的視線,卻放大了內部每一絲肌膚相親的觸感與親昵的聲響。江濤很喜歡這種在移動的方寸之地、帶著點冒險意味的交融,空間雖小,束縛感卻奇異地放大了官能的刺激。林薇則沉浸在被他強勢主導的快感中,那種被需要、被征服的感覺,混合著環境帶來的隱秘刺激,讓她沉淪又沉迷。身體的契合與靈魂的短暫失控,讓他們暫時忘卻了目的地和即將面對的瑣碎工作。
當激情褪去,留下的是慵懶的滿足和車內更顯濃郁的旖旎氣息。林薇臉頰緋紅,眼神迷蒙,整理著略微凌亂的衣裙,手指還有些發軟。江濤則已恢復了些許平日的沉穩,只是眼底深處,還殘留著饜足后的慵懶銳光。他啟動車子,重新匯入高速的車流。
“累不累?”江濤目視前方。
林薇輕輕搖頭,將頭靠在他座椅的靠背上,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唇角彎起:“還好…就是有點餓。”剛才的“劇烈運動”消耗了不少體力。
江濤嘴角微揚:“快到了。華強北附近有家腸粉店不錯。”
車子抵達華強北時,時間剛過上午十點。
停好車,兩人并沒有立刻投入拜訪。江濤帶著林薇去了他說的那家藏在巷子的腸粉店。滑嫩鮮香的腸粉和熱騰騰的艇仔粥下肚,驅散了旅途和“運動”的疲憊,也帶回了工作的狀態。
“這兩天,”江濤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們照例拜訪。八月業績剛達標,但九月已經開始倒計時了。不能松懈。”
林薇點頭。業績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江濤看著林薇清澈的眼睛,話鋒一轉,切入正題:“另外,有件事我們需要跟一些重點客戶溝通一下。關于‘返點’的比例。”
林薇心下了然。
“九月開始,所有新簽的訂單,返點比例從之前的6%,下調到3%。”
林薇微微睜大了眼睛。雖然早有預感江濤不可能長期維持這么高的返點,但一下子砍掉一半,幅度還是有點大。“3%…客戶那邊,會不會有意見?畢竟…習慣了6%。”她有些擔憂地問。
江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見肯定會有。但生意就是生意。”他放下杯子,“6%的返點,是在市場完全空白、我們急需破冰的時候,不得不付出的‘開荒成本’。它能快速撬開客戶的口袋,建立初步的合作關系。”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林薇,向她解釋:“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經過三個月,尤其是八月份的努力,我們在華強北已經初步站穩腳跟,你的名字和我們的服務被越來越多的客戶所認可。我們的產品價格本身在市場上就具備競爭力,服務響應也及時。換句話說,我們提供的‘價值’,已經不僅僅體現在那6%的返點上了。”
他攤開手,:“而且,最關鍵的是,成本吃不消了。按照公司每個月3萬的‘交際推廣費’報銷上限,如果維持6%返點,只要業績超過40萬,我自己就要往里面倒貼錢。返點每多1%,就意味著我私人多掏幾千塊。開荒期貼錢可以理解為投資,但長期貼錢…那就是做慈善了。”。
“我可以不靠這份工資生活,”江濤的聲音低沉了幾分,“但也沒道理長期往里砸錢。我們的目的是賺錢,不是燒錢。即使是‘投資’,也需要看到邊際效益遞減時及時止損和調整策略。9月開始,3%是新的常態。”
林薇聽完,心中的擔憂漸漸被理解和認同取代。確實,江濤再“富二代”,也沒有理由一直用自己的錢補貼公司的客戶。而且,她也切身感受到,在客戶關系建立起來后,那6%的返點,雖然客戶高興,但有時候對方看她和江濤的眼神,反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在看“冤大頭”或者“利潤空間很大”的意味。也許,降低返點,回歸更合理的商業邏輯,反而能確立更平等、更可持續的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