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它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它能招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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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殺戮的欲望。屠夫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跑。它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來時的方向狂奔,只想離那個詭異的男人越遠(yuǎn)越好。
但更讓它感到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
無論它跑得多快,無論它轉(zhuǎn)向哪個方向,那個閑庭信步的身影,始終就在它的正前方,保持著那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仿佛他從未移動過,又仿佛他無處不在。
屠夫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了。它瘋狂地奔跑,撞穿了一堵又一堵墻壁,在瘋?cè)嗽簝?nèi)橫沖直撞,留下一片狼藉。可無論它逃到哪里,洛星辰的身影都如影隨形,就在它的前方,用那雙淡漠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它。
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以那個男人為中心的舞臺,而它,只是一個在舞臺上徒勞奔跑、永遠(yuǎn)無法離場的滑稽小丑。
“嗬……嗬……不……不!”
屠夫那不成調(diào)的嘶吼中帶上了濃濃的哀求與崩潰。它停了下來,丟掉了手中的屠刀,龐大的身軀跪倒在地,用那雙沾滿血污的手抱著頭,發(fā)出了絕望的悲鳴。它徹底被玩壞了,精神防線在維度層面的戲謔下降維打擊,轟然崩潰。
洛星辰看著眼前這只精神崩潰的怪物,眼神中沒有憐憫,也沒有厭惡,只有一片虛無。他緩緩抬起手,對著屠夫的方向,虛空一握。
“聒噪。”
隨著他淡淡的兩個字,屠夫龐大的身軀像是被一只無形巨手捏住的番茄,在一聲沉悶的爆響中,化作了一蓬血霧,徹底消失在這個空間里,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林青雪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當(dāng)她躲在停尸柜中,親眼目睹那個新出現(xiàn)的、比屠夫更讓她感到恐懼的男人,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讓屠夫發(fā)瘋、崩潰時,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她從停尸柜里爬出來,顧不上冰冷僵硬的四肢,發(fā)瘋似的沖出了停尸房。她不敢回頭,生怕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在她看來,那個男人或許是比紅衣護(hù)士和屠夫更加高級、更加恐怖的存在,是這個瘋?cè)嗽赫嬲摹肮硗酢薄?/p>
她沖進(jìn)了一條走廊,一條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走廊。墻壁是慘白色的,地面鋪著灰色的瓷磚,頭頂上,老舊的日光燈管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投下慘淡的光芒。
她沿著走廊拼命地跑,高跟鞋早已不知所蹤,赤裸的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很快就被一些細(xì)小的雜物劃破,滲出絲絲血跡,但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跑,不停地跑。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肺部如同火燒一般灼痛,雙腿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她不知道跑了多遠(yuǎn),也許是一公里,也許是十公里。當(dāng)她體力耗盡,不得不停下來扶著墻壁大口喘氣時,回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還在原地。
走廊的盡頭,依舊是無窮無盡的延伸,看不到任何出口或轉(zhuǎn)角。而她身后,同樣是無邊無際的走廊。
“不……這不可能……”
林青雪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她不信邪,咬著牙,換了個方向,朝著自己來時的路跑回去。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當(dāng)她再次停下時,眼前的景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就像一只在滾筒里奔跑的倉鼠,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這是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走廊!
“啊——!”
林青雪再也無法承受這無盡的奔跑和永無止境的絕望,她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顯得那般無助與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