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層樓一躍而下。
后座空間寬敞,但暖氣太足,我按下車窗。
“你一吹風就著涼,還是關上吧,覺得熱我調低溫度。”
我搖頭微笑。
“早不會了,你隨意。”
車內陷入沉寂,直到他的手機響起。
“老公,彩排結束了嗎?回來了嗎?”
車載音響里傳來的聲線熟悉,卻帶著陌生的嬌柔。
“回來了,碰見靈汐,順路送她一程。”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
“靈汐回來了?也是好久不見了,怎么不早說,該請老戰友聚聚的。”
認識許微十幾年,我從沒聽過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從前她沉默寡言,只專注戰術繪圖,被關系戶頂了參賽名額也只會偷偷掉淚。
還是我當著全連的面砸了那人的沙盤,寫舉報信層層上報,才替她爭回名額。
原來,被偏愛的人真的會變得鮮活。
“臨時偶遇,她還有事,我送完她就回來了。”
“偶遇也是緣分,請老戰友吃個飯怎么了嘛。”
“許微,別鬧。”
電話那端沉默了。
厲承驍哄人的時候向來溫柔,可他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許微應該比我更清楚這點。
電話被人匆匆掐斷時,車正好停在家屬樓前。
“多謝。”
我推門下車,卻被他叫住。
“靈汐,能問問嗎,那今天順路拿的禮服是給誰準備的?”
“我丈夫。”
男人扶額苦笑,似是覺得我說出這番話還是在與他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