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談月誓死不肯跟小孩打交道,于是,她那唯我獨尊的公主病又犯了,臨下班前,跑到蔣仲祺面前,跟他說她自己教不來小孩,能不能以后給她排點年齡稍大的孩子。
蔣仲祺還沒來得及說話,關談月就又聽到了那陣熟悉的高跟鞋聲。
女人教完課下班回家,路過門口,聽見關談月說話,冷淡地掃了她一眼,臉上鄙夷的表情幾乎要溢出來:“哪來的新人,懂不懂規矩,工作室是你家開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她這話說得太犀利,關談月想起上午秦瀟瀟對她說的話——言大師女兒怎么了?那她還是晟世房地產創始人獨女,說句不好聽的,還是魏赴洲妻子呢。
她可不慣著她,當即罵回去:“我跟別人討論,礙著你什么事了,難不成是你給排課么?”
那女人還是頭一次見著這么沒禮貌的新人,一下勾起了她無處安放的怒火,勢必要教育一下她,給她點顏色看看:“你膽子不小啊,蔣仲祺,這就是你們招的新人?真是笑死了,咱們工作室淪落到這種地步,需要靠花瓶撐門面了?”
關談月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氣,簡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擼起袖子便吵道:“你什么意思啊,會不會好好說話,我花瓶怎么了?我花瓶也比你好看一百倍,你撒氣也別撒我頭上,什么教養!”
“你!”
女人一開始還去游刃有余,一下被她氣青了臉,扔下包就朝她撲過來,關談月也正有此打算,打就打,誰怕誰,眼看倆人就要掐起來,蔣仲祺嚇得趕緊拉住:“冷靜,都冷靜!”
其他人這才紛紛圍上來,試圖拉住即將纏打在一起的兩人。
蔣仲祺這種事見多了,不過這確實不能怪關談月,因為言若涵就是這個脾氣,跟誰都不對付,也就在她們老板面前能稍微低下頭。
他趁著二人都被拉開,趕緊道:“若涵,你說你跟一個新人計較什么,她新人有點不適應環境很正常,這后面再慢慢調解就好了,你以后同她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是前輩,不要一上來就干架,把咱們工作室的人都嚇跑了。行了,你后面不是還要去聚餐么?趕緊去吧,別壞了心情。”
“那個關小姐。”
勸完言若涵,蔣仲祺又把身子扭過來,對她說,“你也消消火,若涵她說話是難聽了些,但是絕對沒有壞心眼,你們倆互相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別第一天就鬧得不愉快。至于你的提議,你放心,我會上報給我們老板的,能不能行我說了不算,你得聽他的。”
二人總算都消停下來,言若涵冷冷地瞪了關談月一眼,氣沖沖地出去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蔣仲祺道。
“姐,你太猛了。”秦瀟瀟不知什么時候從她后背竄出來,悄悄沖她比了個大拇指,“不過咱下次可不能這樣了,這次有蔣哥給你出面,下次要是蔣哥不在,我們可誰都不敢說話。”
關談月甩甩頭,一臉滿不在乎:“這就是你們把她慣的!這種人也能招進來,不辭留著過年嗎?我看你們那蘇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瀟瀟:“……”
因為鬧了這么一出,那日關談月回家后已經六點多,魏赴洲已經下班了,還做好了晚飯。
關談月嘴上說著不當回事,可是心里還沒把剛剛那件事放下,氣了一路,越來越感覺這以后日子艱難,只怕少不了再受言若涵的氣。
想到這,她關門的時候都帶了怒氣,“啪”一下摔上門,拖鞋的時候胡亂一丟,穿上拖鞋,看都不看魏赴洲一眼,進廁所洗手去了。
待到從廁所出來,魏赴洲看出她不對勁,給她倒好一杯溫水放在桌上,問:“怎么了?”
關談月抓起水來“噸噸”直灌,剛要大吐苦水,突然想到之前魏赴洲對自己說的“別哪天受了委屈跑回家哭”,頓時沒了想傾訴的欲望,把杯子往桌上“砰”的一放:“沒怎么。”
所幸每天回家就有可口的飯吃,關談月雖然討厭魏赴洲,但是不得不說他做的飯是真香,正要去夾那道自己最喜歡吃的菜,突然碟子飛起來了,飄到老高,關談月嚇了一跳,看見魏赴洲把碟子端起來。
“說不說?”魏赴洲冷著臉,一副強制的表情。
他總喜歡這樣逼她,不管怎樣都帶著恐嚇,關談月頂討厭,不過這回她沒當回事,因為她確實也憋不住了,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于是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同他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