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集團是關梓晟的公司,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談錢的事。魏赴洲擺擺手,懶得理:“這件事你去辦就好,按我之前說的做。”
“是。”喬書杰點點頭,又道,“魏總,還有一事,齊爺那邊最近打算宴請星達高管,時間地點就定在這周六的君華飯店,指名說要您也去,還讓您帶著夫人……您看是否有空。”
他這回沒避著關談月,魏赴洲聽到這話,微微一皺眉。
說到他與齊爺的糾葛,那可真是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這其間牽扯利益甚廣,外人皆道他魏赴洲是齊爺一條好狗,殊不知二人早已卯不對榫,隨時準備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魏赴洲時至今日不過二十七,自畢業起便通過做vc分析積累原始資源,后來帶領一批合伙人開創明洲資本,一時成為后起之秀,勢不可擋。
他無疑是非常優秀,眼光可以稱得上獨到,即便許多資深投行也忌憚于他的高瞻遠矚,早年間給他使了不少絆子。魏赴洲明里暗里跟他們斗了不少回,奈何寡不敵眾,在一次項目暴雷后合伙人紛紛撤資,剛起不久的明洲便分崩離析,身處破產險境。
齊爺本名齊季青,年長他一輪,祖上三代干酒店行業起家。他看中這孩子天資卓越,有意出手相助,這才有了后來呼風喚雨的明洲。
也是自那時起,魏赴洲失去明洲控股權,淪為執行總裁,但他并非不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心甘情愿為齊季青拼殺多年,風里來雨里去,不知為他掙下多少家業,本是雙贏,卻沒想到對方早生了嫌隙。
無非是看他鋒芒太過,心狠手辣,擔心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他算計,齊季青煞費苦心,近幾年又是安插眼線,又是干涉項目進度,現在更是提出要加大股權份額并保留自己一票否決權。
公司的魏赴洲的,他這么做,無疑是要架空魏赴洲,讓他徹底淪為毫無話語權的“僵尸”。
魏赴洲怎么會答應,這場悄無聲息的內部爭斗,已經持續了半年多。
魏赴洲忽然沒了抽煙的興致,徒手掐滅煙頭,眼神閃過一絲懨色。他回頭望了一眼關談月,后者埋著頭,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不知道剛剛的話她聽沒聽進去。
他搖搖頭,冷聲道:“以后再有這種局,不必匯報我,直接回絕。”
“……是。”喬書杰道。
待喬書杰走后,魏赴洲刷開大門,讓關談月進來。關談月心里一萬個不樂意,卻也沒轍,踱步到玄關的地墊上,站在門口。
她朝里頭望,這別墅內部的布局跟外面風格相差不大,都是灰色冷調系,厚重的窗簾不透光,半遮落地窗,顯得廳內光線黯淡。
室內是簡約的北歐風,旋轉樓梯一側就是電梯,墻上附著的簡約壁畫搭配室外青山綠水,總之很有意境。
只是他家居然一個傭人都沒有,這么大的房子,顯得全無人氣。關談月納罕他這家緣何這般齊整,魏赴洲換了鞋道:“柜里有女鞋,自己拿。”
關談月撇過去一眼,別說還真有,粉紫色,小小的一雙,上面粘著小公主卡通圖案。這讓她想起年少時穿過的拖鞋式樣,那會兒她頗愛公主風,什么都要帶公主標簽,幼稚得很。
關談月只當是那些來他家尋歡的女人穿過的鞋,冷冷飛了個白眼:“別人穿過的鞋,我不穿。”
人雖然落魄了,但底子還是高傲的,堅決遵守“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用”的底線,是關談月的行為準則。
魏赴洲聽出這話里的意思,氣笑了,哂道:“我家從不來女人。你要真這么介意,那就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