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穎盞大概明白了幾分,這人覺得自己滅了水妖,心里怕是不平衡。
她笑意未減,眼中卻帶來抹寒意:“仙尊這話倒說得新鮮,莫非在仙尊眼中,降妖除魔非得靠蠻力?”
“蠻力?”鴆璃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月穎盞:“你可知那水妖在七水鎮害了多少無辜性命?如今倒成了你博取名聲的墊腳石!”
博取名聲??她什么時候又博取名聲了?
月穎盞指尖掐進掌心,努力壓著心中怒意。
這人怎么莫名其妙啊,她在河底拼死拼活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如今還要在這被潑臟水。
她輕聲回到:“我沒曾想過要博取什么名聲,降妖除魔,拯救黎百姓,本就是仙門之責。”
臨澈仙尊見戰火即將燃起,忙踏出一步橫在兩人中間當起和事佬。
他擺擺手道:“阿盞能有此番作為也是她與仙門有緣,天賦極佳,這是好事呀,仙門又多出一位奇才,鴆璃仙尊莫要動怒。”
鴆璃并不接受他這一套,聲音越發森冷,咄咄逼人:“天賦?其余弟子均是憑借本事修行,憑什么她就能一步登天步入仙門?”
其余弟子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對啊,這月穎盞一介凡人,憑什么與他們一樣在這仙門修行,這不拉低了他們身價嗎?
見周圍眾人又要躁動起來,君墨雪終于開口:“每位仙尊都有資格自選徒兒,這是自古定下的。”
“但將無仙根,無氣運之人收入仙門,這于其他弟子而言,是為不公!”
見君墨雪也與自己作對,鴆璃勃然大怒。
君墨雪抬眸望向鴆璃,淡然回道:“仙門立派,為的是守護蒼生、傳承大道,而非培養特權階層,若因一時評判將其拒之門外,是仙門之失。”
臨澈仙尊也忙附和:“是呀,阿盞有能力除魔驅邪,便是本事,而且不靠仙根就能完成重任,不更體現她是有才之人?身為仙門就應廣納賢才。”
鴆璃突然輕笑出聲,清脆中透著寒意。
她一步上前,雙眼直視君墨雪:“曾經我想拜你為師,你以我氣運未達標為由,將我拒之門外,如今你卻收一個毫無氣運的凡人為徒,君墨雪,你將我顏面置于何地!”
她這話一出,周圍又是一陣嘩然。
月穎盞瞪大雙眼看向女人,合著她剛剛無理取鬧一番,是因為這?
但是這女人干嘛想不開,她現在是堂堂仙尊,她若拜于君墨雪門下只能是個小小仙徒,這仙尊和仙徒哪個更爽她分不清嗎?
臨澈三人站在邊上也是閉眼的閉眼,掩面的掩面。
他們之前大小事務都不愿意通知到鴆璃便是因為這。
鴆璃早就仰慕君墨雪千年,之前求著君墨雪收自己為徒也只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但是沒想到君墨雪壓根不領情,她千里迢迢去往凊寒谷院哀求,奈何君墨雪門都沒為她開過,此事只能作罷。
后來鴆璃還是不死心,又求著家族長輩給自己某了煉瓏島仙尊這一閑職,沒想到家族長老一陣操作,真讓她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