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坐在君墨雪的臥房內,個個神情凝重。
“這是先前師尊讓我謄抄的逝者名單,共八名?!避淝鋵⒓垙埛庞谧郎?,指了指其中幾個用朱砂筆畫圈的名字:“這四位,最有嫌疑?!?/p>
“為何這么說,他們怎么了?”沐風染湊過去瞅了瞅那紙張。
茗卿卿將先前那本冊子翻開給他們看:“我排除的四人中,有兩位是大限已至,其余二位,一位殉道者因信仰而死,一位是戰后解甲歸田的士兵,因救人而亡,這四人均沒有被怨氣操控的可能?!?/p>
月穎盞同沐風染一同齊看那剩下的四人,兩女兩男。
君墨雪抬頭問道:“那剩下四人,可有何異樣?”
茗卿卿沉思片刻,搖搖頭:“這上面只記載了他們幾人大致情況,東街的舒安雅芳齡十六,與另一位死者高卓是同窗。西街的秦蕊姑娘芳齡十五,且逝世時離十五歲生辰離剛過去十日,她爹是另一位死者名叫秦華恩?!?/p>
沐風染輕嘖一聲:“這四位都相互認識?”
“不?!避淝鋼u搖頭:“名單謄抄完后我就去這三家問過了,只有舒安雅與高卓相識,秦蕊與秦華恩是父女,兩家之間無任何交集。”
君墨雪坐在一旁細聽,聞及此問道:“還有其他線索嗎?”
“嗯…”茗卿卿微微皺眉仔細回憶:“首先是舒家與高家,他們都很奇怪,回起話來支支吾吾,我只打聽出這二人以前關系交好,但近兩三年不知為何,竟漸漸疏遠起來。”
“吵架啦?莫非是起了爭執,雙方都不肯讓步,然后其中一位上了頭,手起刀落——咔!”沐風染做了個砍頭的手勢,看著眾人。
“應當…不是吧?”看著沐風染浮夸的表演,茗卿卿表情一言難盡。
她轉身翻了翻手冊:“這官府上面記載的,是說高卓自刎而亡,舒安雅上吊而死,若是爭執,怎會自殺呢?”
“奧,那應該不是了。”沐風染又安穩的坐會位置上。
顧瑾安看向茗卿卿:“二人莫非是殉情?俊男俏女,互有愛意,但長輩不認這門婚事,無奈何之下只能上演共赴黃泉的戲碼?”
“這倒是沒問…”茗卿卿將展開的冊子放回桌上,搖搖頭:“聽兩家長者語氣,倒是都替對方孩子感到惋惜…一般這種情況,應當心生抱怨才對。而且我聽街坊四鄰傳聞,曾經他倆交好時,兩家還有訂婚之意,何至于殉情?!?/p>
“那就奇怪了……”月穎盞托著腮,眼神滿是困惑。
見高卓與舒安雅挖不出什么線索了,眾人又沉默下來。
半晌,月穎盞又探了探頭,指著秦蕊的名字問:“那她呢?她因何而死?”
茗卿卿手肘抵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說:“她的尸體是在林子里被路人無意間發現的……哦,就是我們昨夜路過的那林子?!?/p>
“她似是被殺后暴尸荒野,被發現時,后腦勺有個很大的血窟窿,官差在旁邊尋到了帶血的磚頭,最后經仵作確認,的確是被砸死的,并且不是一下能砸出來的。。。少說也補了七八次。”
“不是…這什么仇什么怨啊…”沐風染瞪大雙眼。
他小心翼翼問:“她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跟何人能有仇呢?”
月穎盞皺起眉頭,輕咬下唇:“或者,是與她爹有仇的人報復在她身上?又或者,單純劫財,但又怕走路風聲,索性殺人滅口?”
“很有可能是仇殺,他爹不也死了嗎?”阮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