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月穎盞便感覺整張臉都濕透了。風一刮,涼意順著眉骨、鼻梁、唇瓣蔓延,須臾間,整張臉已浸在徹骨寒意里,鼻尖縈繞著潮濕之氣。
肯定!肯定有什么東西在她邊上,或是在她頭頂!
月穎盞頓時感覺寒意順著脊背漫延而上,直讓她頭皮發麻。
她心中崩潰的想大喊,但仿佛被定了身一般,四肢動彈不得,睜不開眼,也發不出聲。
就在月穎盞感覺快要窒息而死時,水滴突然停了。
時間過了許久,久到月穎盞感覺馬上要睡過去,那滴水的聲音漸漸消失。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四周徹底安靜下來。
臥房內無任何聲響,安靜的可怕,月穎盞反倒睡意全無了,深呼吸幾下,空氣中濕潤的氣息還未褪去,但她忽然發現自己可以開始動彈。
月穎盞身子僵硬的難受,她漸漸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只覺得視野里一片漆黑。
就在她的雙眼漸漸開始適應周遭環境后,眼前的畫面終于清晰。
一團被頭發包裹的人頭懸吊在她上方。
人頭的臉龐五官被黑漆漆的發絲包裹,只從一條細縫中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月穎盞被驚得下意識猛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的河水潮濕氣息霎時往她鼻子里襲去。
那人頭離她鼻尖就差一尺不到的距離,濕潤粘稠,再靠近一點就能貼上她的臉頰,而先前額頭的水珠就是那人頭滴落下來的。
月穎盞感覺自己心臟驟停了兩秒,眼睛充滿不可置信,瞪的老大。
就在她驚訝之際,頭顱毫無征兆的“啪噠”一下掉了下來。
“啊!”
月穎盞頓時被嚇得像炸毛的貓,驟然跳起。
“啪”的一聲摔倒在床下。
“怎么了?”
“你沒事吧?”
宣嘯與茗卿卿的聲音同時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忽而,一支蠟燭點燃,房間亮起燭光。
月穎盞跌坐在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家客棧內,宣嘯與茗卿卿均坐在另外兩個床榻上。
“做噩夢了?怎么出這么多汗?”宣嘯連忙從床上下來,走到月穎盞旁將她扶起。
月穎盞滿臉恐懼的望向四周,心中又是害怕又是茫然:“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