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暖的火焰,應該配個羊排架,邊上備點孜然、蔥花、辣椒醬…
君墨雪見人醒了慢慢收了仙法:“等你好了,便教你?!?/p>
她還能學到嗎?
月穎盞默默想著。
君墨雪將藥水端到月穎盞床頭前座下:“為何會暈倒在谷頂,發生了什么事?”
月穎盞剛欲開口,腦海中忽然記起祭冥幽的話。
…他們滿嘴仁愛,滿嘴道德,滿嘴禮義廉恥,卻做事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從令人敬仰、尊貴無比的仙尊后人,到淪為手無縛雞之力、飽受折磨的廢物凡人,這一切的罪孽,可都是你那仙尊造成的啊…
…我知你不會信我,聽聆崖內有一座藏書塔,塔中第四層鎖著的藏書庫中有一本《萬世書》,記萬事,知萬物,絕無任何篡改,你可從中知曉為何仙根氣運盡失。你不信我,還信不過玄天界的法寶嗎…
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實在不像演的。
月穎盞抬頭看了看君墨雪。
眼前的男人靜靜坐在床頭椅上,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衣,微微上揚的眉梢是溫和的,眼眸清澈明朗,似有暖陽。
看起來非常的…人畜無害。
這樣一個男人,會是祭冥幽說的陰險狡詐之人?
祭冥幽為什么會有那么深的恨意?
君墨雪,到底是干凈純潔的雪,還是被雪遮掩的墨…
君墨雪見小徒兒一直盯著自己看,困惑地歪了歪頭:“阿盞為何一直看著我?”
月穎盞還在想著白日里祭冥幽的事,也不打算將發生的事情告知對方,便隨口扯了個謊:“不為何,只覺得師尊今日十分好看,想多看幾眼?!?/p>
話剛說完月穎盞自己都愣住了。
對方可是師尊,而且還是天上的師尊,自己也太不敬了。
男人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但也般轉瞬即逝。
他垂眸看著面前的小徒弟,露出一個極淡的笑來。
“沒規矩?!?/p>
見君墨雪不甚在意,月穎盞也就順勢岔開話題,裝出一副無辜樣:“師尊,晚宴是不是已經結束了,讓師尊沒玩得盡興,凈在這擔心我,實在不好意思,都怪阿盞身子骨弱…”
月穎盞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的皮膚因在人界常年勞作說不上白,但那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悄悄攥緊一角衣袍,這不安又略帶歉意的小動作,反倒顯出她幾分柔弱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