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那囚車中的罪女,竟與關東鎮撫司之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這世間,當真會有毫無血緣卻形似一人之事?
府衙一名衙役注意到寧遠,連忙笑著上前招呼:
“寧神醫,是您啊。”
衙役湊近,壓低聲音道,“看上這罪女了?”
“不如您帶回去。這罪女身材高挑,個頭比大乾許多男人還高,配寧神醫您,正合適。”
寧遠皺眉,“這女子是……”
“關東鎮撫司之女,薛紅衣啊。”
“什么?她真是……”
寧遠一臉不可置信,“她怎么會淪為罪女?”
衙役目光滴溜溜地在薛紅衣身上打轉,尤其在那雙修長的腿上流連不去。
“自幼習武的人,那雙腿……勁兒想必不小,”他嘿嘿一笑,
“上月關東鎮撫司落馬,牽扯朝廷黨爭,整個司衙都被端了。”
“鎮撫使被砍頭,女眷大多送進勾欄。至于這位千金,邊軍女將軍嘛……嘿嘿。”
寧遠眉頭緊鎖,目光再次落向薛紅衣。
三天前她還英氣凜凜、威風八面,如今卻落魄至此。
寧遠嘆息,朝中權貴,也不過是風中殘燭。
這倒讓他想起一句話,別拿一刻當永遠,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失去什么。
寧遠轉身欲走,薛紅衣這才緩緩抬頭,余光掃過他的背影。
“寧神醫,真不要?”
衙役拍著囚車高聲道,“能騎女將軍、睡鎮撫司千金,這種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您若不要,等她被發配到更偏遠的村子,讓那些臟老漢糟蹋,豈不是暴殄天物?”
薛紅衣渾身一顫,強烈的屈辱讓她將干裂的嘴唇咬出血來,一滴一滴,落在褲上。
……
“什么?那位女將軍因家族卷入黨爭而落馬了?”
回到家,寧遠一邊鞣制黑熊皮,一邊將在縣里聽來的消息說給秦茹與沈疏影。
秦茹手一抖,輕聲嘆道,“戰事雖停,天下卻未必太平。”
她想起自己家也曾是經商世家,生活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