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一轉,又湊近點,壓低嗓門:“懷海,你這手本事……打哪兒學的?真能自己把收音機拼出來?”
話里話外,透著饞勁兒——
要是能偷師,他立馬自己干!
不用買,自己焊,那不就賺翻了?
王懷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啥,
隨口道:“看書看的。圖書館有本《無線電入門》,您老去翻翻。”
閻埠貴一噎。
他那點破文化,連“電阻”倆字都認不全,
更別說看啥電路圖了。
歲數也上來了,腦子像生了銹的齒輪,轉兩下就卡住。
可他不死心,舔著臉道:“懷海,叁大爺給你二百塊!你就教我,咋拼!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王懷海差點沒笑出豬叫。
二百塊?想學他這手藝?
做夢都嫌太輕巧。
他一擺手,裝得特正經:“叁大爺,這技術,我熬了三年,吃多少苦、啃多少書才弄明白。您要學……得十萬塊。”
十萬。
這話一出,
連空氣都安靜了。
閻埠貴瞪大眼,嘴巴張得能塞進倆雞蛋:
“十…十萬?!你哄鬼呢?!
整個四九城,找得出十萬塊的人,能數出五指頭嗎?!
王懷海嘴角一翹,沒接話。
他心里清楚——
南方早就有人攢下幾十萬了,
藏金條的、倒古董的、倒騰外匯券的,
誰不是悶聲發大財?
就連胡同里那些老干部家,
箱底壓著的老銀元、民國字畫,
隨便拿出一件,就夠買他十臺收音機。
可他懶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