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組裝收音機(jī)？（第1頁）

可現(xiàn)在？改革開放了，講究個(gè)“思想自由”，罵人不能上綱上線，得講策略。

他深吸一口氣，硬撐出一副長者姿態(tài)：“你這是污蔑！沒家教！不懂尊重！”

王懷海冷笑：“您尊重過我嗎？我小時(shí)候餓得啃墻皮，您管過嗎？我被傻柱揍得躺三天，您來勸過一句嗎？您就是靠著這張老臉，到處拿道德當(dāng)磚頭砸人。真當(dāng)我是你家養(yǎng)的狗？”

話音一落，四周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的媽，他敢這么說？”

“嘖，可不就說出了咱心里話？老易天天拿輩分壓人，誰不煩？”

“就是，他家閨女穿的那件大衣，還是王懷海前年送的舊衣改的呢，他倒好，轉(zhuǎn)頭就罵人家不長進(jìn)。”

“哎，傻柱回來會不會干架？”

“肯定啊！那廝連許大茂都打過三回，這小子捅了馬蜂窩，有他好果子吃。”

易中海臉都青了，胸脯一鼓一鼓，像快炸的高壓鍋，嘴唇動了三回，硬是沒擠出一句完整話。

王懷海見勢收了點(diǎn)勁兒，再火上澆油，真把他氣出心梗，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他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擱，掏出一沓皺巴巴的收據(jù)：“行，你們都來看。廢品站三張，舊貨站兩張，明明白白寫著名字、時(shí)間、價(jià)錢——真偷，能開這種票？”

人群呼啦圍了上去。

“真買啊……收據(jù)還帶章。”

“收音機(jī)外殼、舊電容、線圈……全是這玩意兒！”

“老易啊，你剛才冤枉人了。”

“哈哈哈哈，這下臉都丟光嘍！”

易中海擠進(jìn)人群，耳朵里灌的全是譏笑。他腿一軟，差點(diǎn)站不住，腦瓜子嗡嗡的，像塞了幾十只蒼蠅。

一個(gè)大媽探頭問：“你買這堆破銅爛鐵，能干啥？”

王懷海沒瞞：“搭收音機(jī)。”

全場死寂。

連打噴嚏的都憋回去了。

這年頭，收音機(jī)是稀罕物！

能買個(gè)完整的都得托人走后門，更別說——你一個(gè)沒正經(jīng)工作的孤兒，敢說你要親手“組裝”？！

那不是搞技術(shù)，那是想當(dāng)間諜吧？！

王懷海聳聳肩，懶得解釋了。

反正，今天這場面，明天全院都知道。

他等著看戲。

——看誰，笑到最后。

“組裝收音機(jī)？開什么玩笑！”

“那玩意兒不是工廠里流水線做出來的嗎？你憑啥能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