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吐出那句“我,跟你們走”時,周墨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停了。
他預想過無數(shù)種僵持的可能,唯獨沒料到,做出最終決斷的,會是嬴政本人。
這不像他,這又無比像他。
為了活下去,為了那個遙遠卻無比堅定的目標,始皇帝可以暫時收起他所有的爪牙和逆鱗。
“大伯!”周墨急忙上前,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惶。
秦小姐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她沒給周墨任何反悔的機會,立刻對陳教授說。
“陳教授,準備轉(zhuǎn)移?!?/p>
“等等!”周墨一把攔在門口,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像一只螳臂當車的螞蚱,但他必須爭取。
“我大伯他……他有很嚴重的分離焦慮,他離不開我?!?/p>
“我必須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否則他會拒絕任何治療!”
這個理由拙劣到周墨自己都臉紅。
陳教授皺起了眉,顯然覺得這個要求不合規(guī)矩。
醫(yī)療環(huán)境,尤其是接下來要進行的精密治療,怎么能讓一個家屬全程跟著?
秦小姐的目光在周墨和嬴政之間來回掃視,像是在評估這番話的真實性。
嬴政面無表情,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卻適時地流露出一絲對周墨的依賴。
這出雙簧,天衣無縫。
“可以?!鼻匦〗愕幕卮鹪俅纬龊跛腥说囊饬稀?/p>
“但你必須遵守我們的一切規(guī)定,不能干涉任何治療過程。”
她轉(zhuǎn)身對那兩個精干的年輕人示意了一下。
其中一人立刻上前,對周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墨別無選擇,只能攙扶著嬴政,跟著他們走出了這間破敗的老屋。
朱允炆站在門口,眼神里全是擔憂。
周墨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安心。
轉(zhuǎn)身回去把玉環(huán)交到他手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這個東西一定要保管好,如果有“朋友們”來了,你先招待著,別暴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