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北平。
燕王府內,朱棣身著常服,卻自有一股威嚴氣度。
“工部那幫廢物!建個宮殿磨磨蹭蹭!告訴他們,再有一個月,朕要看到奉天殿的地基完工!誤了工期,朕就拿他們的腦袋來奠基!”
“還有欽天監,朕要的《北京城并宮闕詳圖》,畫得怎么樣了?朕要的是能看清每一條水溝、每一條胡同的圖!不是他們畫的那種寫意山水!告訴他們,畫不出來,就全家去修長城!”
殿下侍立的官員和太監們,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自某日后,他們陛下的脾氣就變得更加急躁,對各項工程的進度要求,也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待眾人退下,朱棣才從一個暗格里,取出一張圖紙。
上面畫著一個古怪的車,沒有馬,有著奇怪順暢的流線。
他密令召見的一位內府工匠,正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地看著那張圖。
“陛下……此物……不用馬力,如何能日行千里?”工匠的聲音都在發抖。
“朕不知道!”朱棣一拍桌子。
“朕只知道,后世有此神物!朕要你們給朕造出來!不管用什么方法,彈簧也好,齒輪也罷,甚至是……風力,水力!給朕去想,去試!”
“十年!朕給你們十年時間!若是造不出來……”
朱棣的眼神變得冰冷,工匠嚇得直接癱軟在地。
一個能讓江山永固的精確地圖,一個能日行千里的神行之車。
這兩樣東西,像兩團火,在朱棣心中熊熊燃燒。
他不僅要做開疆拓土的雄主,更要做一個開創萬世未有之奇跡的圣君!
……
瓦剌,土木堡以北的草原。
天,是灰的。地,是黃的。風,是冷的。
朱祁鎮裹著一件破舊的羊皮襖,縮在帳篷的角落里,渾身發抖。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被俘的第幾天了。
也先對他,時好時壞。
高興的時候,會賜他酒肉,稱他為“大明天子”。
不高興的時候,會用冰冷的刀鋒貼著他的脖子,問他大明的城墻高不高,守軍多不多。
每一次,朱祁鎮都感覺自己死了一回。
他的腦子里,有兩個聲音在瘋狂地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