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躺在棺材底下大氣都不敢出,皂靴的主人卻一動不動,傅恒的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好在,漆黑的夜里,隱隱傳來女子嘶啞的歌聲,大殿里的三個人都能聽到,在這種氛圍里,說不出的詭異。
魏瓔珞就眼看著那皂靴終于動了,緊接著,大門輕輕的關上。
傅恒輕輕喘了口氣,剛想從側面爬出去,胳膊一緊,暫時沒動了,還沒等他開口問,那雙皂靴又停留在眼前。
那個人根本就沒走。
等大門再次吱呀關上,魏瓔珞一骨碌趕緊出來,躲在了幔帳的后面。傅恒不解其意,卻也幾步竄到屋腳的桌子底下。
他們隱藏的不好,但殿外無光,屋里的兩個蠟燭只剩一個,明滅的燭火中,看什么都不真切。
傅恒就看了一個太監鬼祟的第三次回來了,這次他直奔棺槨的底下,手拿著匕首亂刺一通,發現真的沒人才松了口氣,這才放心的走了。
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他們要快點離開。
傅恒還想找那宮女,卻發現殿里早就沒人了。
他又開始牙疼,果真是那個教訓她人不要想著攀龍附鳳的宮女,魏瓔珞。
算了,他來這里也不合規矩,還是先走吧。
容音從弟弟口中知道了有古怪,可她也無法再為怡嬪做什么了。
皇上不會在意一個妃子怎么死的,所以容音把自戕改成了病故,也算給了怡嬪最后的體面。
后宮的女子看著尊貴,但誰又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純妃是把舒貴人的事當做笑話講給皇后聽的,“娘娘您不知道,舒貴人就那樣擋在皇上必經的路上,扯著脖子唱歌。”
“她想著自己能吸引皇上的目光,誰能料到皇上討厭這種狐媚行徑,讓她在御花園唱一個晚上。”
純妃笑得眉眼彎彎,平日里都是這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她又總來找皇后聊天,頗有和后宮之主關系最好的樣子。
容音沒有表態,只是端起茶水品了一口,“皇上不喜歡也就算了,倒是難為舒貴人了。”
“張嬤嬤,想著一會給舒貴人送點瓜片泡水喝,莫要傷了好嗓子。”
純妃不笑了,皇后做事總是這樣滴水不漏,像個假人。
難不成以為皇上喜愛她,能喜愛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