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已經(jīng)有一絲絲的亮光透了過來。
何大為緊緊的抱著身前的一堆物資,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不冷了,風(fēng)輕輕吹過來,他覺得剛剛好,一點都不冷,他還覺得挺涼快的,很舒服。
此時他的心情好轉(zhuǎn)了很多。
不過在他看到前面的路突然被幾根樹枝還有一些碎石頭堵住的時候,他本能的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只是經(jīng)歷的少,比較單純,但是他不傻。
白茹茹停了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去前面清理樹枝了。
四周靜得可怕,他只聽見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咚咚咚,震得耳朵發(fā)蒙。
他感覺有一道視線卻沉甸甸地釘在后背上,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何大為死死咬住嘴唇,不讓牙齒打顫的聲音露出來。手指僵得不像自己的,胡亂把斷掉的布帶纏了幾圈,勒進(jìn)肉里也顧不上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護(hù)住白茹茹,護(hù)住糧食!
不,要是真的出事了,他就和白茹茹一起跑,糧食不要了,東西永遠(yuǎn)都沒有人重要。
他撐著膝蓋站起來,腿肚子還在打顫。
三個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出現(xiàn)在何大為的視線里。
何大為看著三人放下了手里的糧食,一打三,他可能打不過。
“幾位大哥,這些吃的就算我們孝敬您的。”
何大為想著,錢基本上都在白茹茹身上,這些東西全部加在一起,才十塊錢。
白茹茹買東西講了很久的價。
所以他覺得打劫的說不定會看在吃的份上,放了他們。
這些都是亡命之徒,不服軟不行,
為首那個人,個頭像半截黑塔,臉上橫著一道紫紅色的舊疤,從眉骨斜劈到嘴角,把一張臉扯得猙獰可怖。
他抱著胳膊,粗布褂子敞著懷,露出黑黢黢的胸膛,嘴角咧開,露出一口被劣質(zhì)煙葉熏得焦黃的板牙,眼神像鉤子,直直剜向了正前方的白茹茹,看都沒有看一眼何大為。
東西是他的,人也是他的
“喲呵!”刀疤臉旁邊一個瘦得像麻桿的猴兒精,尖著嗓子怪叫一聲,小眼睛滴溜溜在白茹茹身上亂轉(zhuǎn),“我說疤哥,瞅瞅!這大姐兒身材真不賴啊,這鼓鼓的口袋,剛剛賣手表應(yīng)該裝了不少錢吧?”
他吸溜了一下口水,聲音刺耳,“這天氣不熱,大姐穿這么多怕是悶壞了,咱們哥幾個幫忙涼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