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什么不一樣的?他們要不是一群廢物,他們為什么如今只剩下這么點人”
陳衡的話雖然犀利,但也在理,畢竟一支軍如果夠強,要么就是成建制撤退,要么就是成建制的陣亡
周圍的村民被陳衡一說,也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于鹿深欲言又止,思索片刻終是沒有開口
“不一樣,這群人,想殺金狗……”
于岳很清楚,禁軍中高層有很明顯的怯戰之風,有的世家子弟來鍍金的本就是混日子,有的為了能保存自己嫡系力量在朝堂上有話語權,總之各懷鬼胎,整體的風氣十分消極
河東路的禁軍之中,武備松弛已不是一日兩日,聯金抗遼的時候,宋金兩軍的實力對比就已經天壤之別了,金軍面對比自己人數多幾倍的遼人,仍能力挫其主力,而宋軍面對比自己人數還少的遼軍卻止步不前,戰力折損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當官的不愿戰,不敢戰,只要一接戰,他們昏庸無能的實質就會暴露出來,所以很多高層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軟肋,都是花錢使銀子調整自己的軍隊駐地往火線后面靠,讓別人去當炮灰,這種情況已經屢見不鮮
誰先上去當炮灰,誰后上去拿軍功,硬仗誰打,肥差誰當,林林總總雖還沒到公開拍賣的程度,但在禁軍之中已然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但他剛才回村,在那柳樹下的那群人,每一個將士談及戰斗都面帶笑容,對臨陣對敵的過程很是享受,這種神態不是吹牛時能裝出來的,看得出來,是發自內心的興奮
村里柳樹下,擺滿了他們從金狗那里繳獲來的軍械,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他們敢戰,他們不是慫貨
“我看到他們繳獲了虎豹營的軍旗”
“虎豹營?”
于岳自認絕對沒有看錯,那就是虎豹營的軍旗。聯金抗遼的時候,他們營曾有一次給金軍的虎豹營做側翼的協防,不算熟悉但絕不陌生
陳衡臉上的神態立刻被于岳這句話驚到了,他身后的那幾名將士,神色皆是如此,畢竟在大西北,金軍虎豹營的威名誰人不知
“將軍,你是說,他們是因為和虎豹營打,才打成現在這樣的?”
“不清楚,不過如果他們是群廢物的話,哪來的虎豹營的軍旗,還有那么多金軍的軍械”
虎豹營,精銳中的精銳,這聽著就不大可信。
“我沒有看錯,那就是虎豹營的軍旗。”于岳很肯定確認
“……”陳衡臉上寫滿了驚懼,虎豹營的戰績他協防時雖沒有親眼見過,但總能聽到身邊人提起,抗遼時,虎豹騎的威名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一支軍的軍旗不可能無緣無故被繳獲,如果虎豹營的軍旗真在村里,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這群人真的打敗了虎豹營?到現在為止,陳衡還是不置可否,難以置信
于岳的話一出口,山洞里穿襯甲的人就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一旁沒參過軍的村民不明所以,聽著云里霧里的,詢問身旁穿襯甲的年輕人
“你們說的虎豹營是干啥的,金狗?”
“對!是金狗里面最兇殘的一支軍”
“有多厲害?”
“這么說吧,打遼人的時候,三倍的敵人在眼前,他敢直接沖,而且絕不留手,對面的敵人基本沒活路”
……村民一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