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繼續道:“分家我們攔不住,但家產,必須得按規矩來!”李茹摸了摸小小的肚子,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們家小小是長孫媳,肚子里懷的,也是你們傅家的第四代!無論如何,這份家產,必須有她的一半!
”一半?傅建軍緩緩抬頭,別說一半了,按照老爺子的脾氣,現在能給他們留一點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親家公,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難。但日子總得過下去。我們小小,下個月就要生了,這孩子生下來,就是你們傅家第四代的‘獨苗’,難道你們就忍心看著他一出生,就什么都沒有嗎?”
她見傅建軍有所觸動,立刻趁熱打鐵:“老爺子偏心,這是事實。但規矩就是規矩!自古以來,家產都是傳長不傳幼!向陽是長孫,我們孩子是重長孫!傅清寒他再能耐,他也是個不中用的,有再說家產有什么用,又沒人可以繼承!”
她的話,像是一把火點亮了傅建軍心中的陰霾!
他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是啊,傅清寒再怎么有出息,白凝凝再怎么風光,兩人沒孩子,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自己雖然現在潦倒如此,卻手握傅家唯一的重孫!
李茹見狀,立刻拋出了那個她們母女倆商量了一整晚的計劃。
“所以,親家公,你甘心家產被搶嗎?”她湊上前,壓低了聲音,“壽宴那天,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病倒’就行了?!?/p>
“病倒?”傅建軍不解。
李茹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對。你因為兒子重傷、兒媳即將臨盆,憂思過重,心力交瘁,在老爺子的壽宴上,‘悲傷過度’,突然‘中風’了。你說,到時候,是老爺子的壽宴重要,還是你這個長子的命重要?”
“老爺子最重臉面,更重孝道。在那種場合,他不可能不管你。而你就可以趁機,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拉著老爺子的手,‘交代后事’!”
“你就說,你這輩子對不起兒子,對不起未出世的孫子,你唯一的遺愿,就是希望老爺子能看在血脈的份上,將傅家一半的家產,留給你的孫子!你甚至可以要求,讓老爺子當場立下字據!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他騎虎難下,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個計劃,相當歹毒!
它要用傅建軍的“命”,去綁架傅老爺子的“名”,用最無恥的方式,在壽宴上,上演一出“臨終托孤”的苦情大戲,逼著老爺子就范!
傅建軍聽得心驚肉跳,他看著李茹那張因為算計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比他那已經被趕走的老婆周玉芬,還要可怕百倍!
但他……竟然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這條命,他還有什么可以拿來賭的?
傅向陽也在輪椅上,聽著這一切。他的眼再次亮起來。他知道,這是他們大房最后一次翻盤的機會!他立刻附和道:“爸!就這么干!反正您最近血壓也高,到時候就說氣急攻心!誰也看不出破綻!”
看著這對已經徹底被貪婪吞噬了理智的父子,楚小小和李茹對視一眼,都知道對面兩人已經動心了。
傅老爺子八十大壽當天,京市飯店最頂級的宴會廳里,高朋滿座。
陳家、王家、以及京市各大軍區、政府部門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全都到齊了。這不僅僅是一場壽宴,更是一場京市頂級圈層的盛大聚會。
傅老爺子穿著一身嶄新的唐裝,在傅清寒和白凝凝的攙扶下,精神矍鑠地站在門口迎客,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段時間,他在小院里被凝凝用藥膳和針灸調理著,又沒有了那些糟心事煩擾,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