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老祖腳下凝聚的魔氣瞬間消散,他那準備踏下的腳,就那么僵硬地懸停在半空中,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一股無法言喻的、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瞬間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不,不僅僅是身體,是他的真元,他的神識,甚至是他丹田氣海中那尊盤膝而坐的元嬰,都被一股無形而又浩瀚的力量徹底禁錮!他就如同被琥珀封印的蚊蟲,除了思維還能運轉,其他的一切,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
“怎么回事?!”玄冥老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驚駭欲絕。
這是什么力量?這是什么神通?
他可是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距離化神期也只有一步之遙!在這顆靈氣枯竭的地球上,他自認是絕對的主宰!可現在,竟然有人能只憑一句話,就將他徹底鎮壓!
這……這怎么可能?!
沈千雪也愣住了,她茫然地抬起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風雪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面容清雋,黑色的眼眸深邃得如同星空,不起半點波瀾。他的步伐不快,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天地的脈絡之上。漫天的風雪在靠近他身體三尺范圍時,便會自動分開,仿佛連這惡劣的自然天象,都不敢侵擾他分毫。
他就這么平淡地走來,與周圍毀天滅地的場景格格不入。
可正是這種極致的平淡,才帶來了極致的震撼!
無論是奄奄一息的凌天,還是不可一世的玄冥老祖,都成了這幅畫面中無足輕重的背景板。天地間所有的光芒,似乎都匯聚在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身上。
沈千雪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著這個人,一時間竟忘記了恐懼和寒冷。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他的氣質超越了她所能理解的一切范疇。如果說凌天是霸道張揚的王者,那這個男人,就是漠然俯瞰眾生的神明。
洛星辰的目光掃過現場。
腳下的冰雪,垂死的凌天,絕望的沈千雪,以及被自己用領域之力禁錮住,保持著滑稽姿勢的玄冥老祖。
“嗯,就是這里了?!彼闹邪档?,然后將目光投向了那個跪坐在雪地里的女人。
沈千雪接觸到他的目光,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憐憫,沒有好奇,也沒有惡意,就像是在看一塊路邊的石頭。
她鼓起勇氣,用嘶啞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是誰?”
洛星辰的回答簡單而直接,卻讓在場唯二清醒的兩人都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做任務的。”
“做……任務?”沈千雪茫然地重復了一遍,這是什么意思?某種組織的代號嗎?還是說,他是某個國家派來的特工?可眼前這超自然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凡俗國家的范疇。
而被禁錮的玄冥老祖,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做任務?這是何等古怪的說法?難道是上古某個隱世宗門的暗語?還是說……他是來自界外星辰的使者?”玄冥老祖的元嬰瘋狂顫抖,他寧愿相信后者。因為地球這種末法之地,絕不可能誕生出如此恐怖的存在!
洛星辰沒有理會他們的驚愕與猜測,他覺得一直讓這個元嬰修士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有些礙眼,心念一動,解除了對玄冥老祖的禁錮。
“嗡!”
玄冥老祖只覺得渾身一輕,那股鎮壓他靈魂的恐怖力量如潮水般退去。他瞬間恢復了對自己身體和力量的掌控。
然而,重獲自由的他,非但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連滾帶爬地后退了十幾米,遠離了凌天,與洛星辰遙遙相對,全身魔氣涌動,擺出了防御的姿態,眼神驚疑不定地死死盯著洛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