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管在頭頂發出輕微的電流聲,李揚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口,指節懸在虛掩的木門上遲遲沒有落下。
自從從京都簽約回來,李揚滿腦子都是關于未來的設想,現階段對于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娛樂圈,所以李揚打定主意要轉藝術生參加藝考,此刻連呼吸都帶著些許的忐忑。
“進來。”李老師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李揚推開門,看見父母已經坐在會客椅上,李揚的父母正和李老師在一起交談關于李揚的事情。
“李老師,我們想給李揚轉藝術生?!备赣H率先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李老師握著紅筆的手猛地頓住,教案上暈開一團鮮紅?!袄顡P爸爸,你們是不是糊涂了?”李老師站起身,鏡片后的目光掃過李揚,“這孩子最近幾次??级际悄昙壍谝唬灞倍挤€了,轉藝術生不是浪費天賦嗎?”
母親張了張嘴,李揚卻搶先一步:“老師,我想當導演?!?/p>
李揚從書包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稿紙,正是《盜墓筆記》的小說手稿和設定,“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寫小說,我想把這些東西都拍出來,我想讓大家都能看到,當然我的文化課也不會落下?!边@時陽光透過窗戶斜照進來,在手稿的鉛筆線條上鍍了層金邊。
李老師接過手稿,翻到一半時手指微微顫抖。良久,李老師摘下眼鏡嘆了口氣說:“既然決定了,我幫你們聯系下市藝校的王老師,他是我的朋友,帶的突擊班出了不少好苗子?!?/p>
轉天清晨,李揚背著吉他站在藝校門口。寒風卷著枯葉掠過他的褲腳,教學樓里傳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
王老師叼著煙打量他:“文化課好不一定能藝考好,先測測形體。”隨著伴奏響起,李揚跳起了前世在酒吧打工時自學的爵士舞。流暢的動作,精準的卡點,讓在場的同學都愣住了。
“這小子是塊璞玉。”王老師碾滅煙頭,“從明天開始,每天晨功、臺詞、表演課連軸轉?!贝撕蟮娜兆永铮顡P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
清晨五點,當其他同學還在睡夢中,他已經在操場跑完五公里;深夜十點,舞蹈室的燈總是最后一個熄滅,他對著鏡子反復練習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服用基因改造藥劑后的身體恢復力驚人,高強度的訓練下,他不僅沒倒下,反而越練越有精神。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八,街邊的商鋪掛滿了紅燈籠。
李父提著年貨推開家門,屋內飄來糟肉的香氣。母親系著碎花圍裙從廚房探出頭:“老李,快來嘗嘗剛炸的油果子?!辈妥郎希赣H開了瓶珍藏的濱河大曲,酒杯相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皟鹤樱院笤垡苍诰┒假I房,過個洋氣年。”父親的話讓李揚鼻子發酸,他舉起飲料:“一定!”
大年初一的清晨,天還沒亮透。李揚和父親拖著兩個行李箱,一起走進金州站。綠皮火車在轟鳴聲中前進,車廂內人們沉浸在新年的氛圍中喜氣洋洋;車窗外,白雪覆蓋的黃土高原飛速后退,李揚望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過去的半年基因藥劑持續改善著李揚的身體,185cm的挺拔身姿,棱角分明的五官,連他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
京都的寒風裹挾著細雪撲面而來。李揚和父母在電影學院附近找了家快捷賓館,房間不大,兩張床和一個老舊的電視柜幾乎占滿了空間,但暖氣很足。
母親仔細地收拾好床鋪,父親則把帶來的泡面等吃的,整齊地擺放在桌上?!白∵@兒挺好,干凈又實惠。”父親搓著手笑道,李揚看著父母臉上的疲憊,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初試當天,校門口擠滿了俊男靚女,化妝箱開關的聲音、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此起彼伏。李揚站在排隊的人群里,把羽絨服緊了緊,目光在人群中掃視。
突然,一陣議論聲從身后傳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李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女孩,烏黑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動,眉眼間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她的身旁跟著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眉眼與女孩有幾分相似,正是劉一菲的母親劉小麗。
“好美的女孩子,那旁邊是她媽媽吧!”
周圍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李揚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前世只能在電視和雜志上看到的女神,此刻近在咫尺。
劉一菲的皮膚白皙如雪,一雙杏仁眼清澈明亮,睫毛微微顫動,仿佛藏著萬千星辰。李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內心泛起陣陣漣漪,既激動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