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魏嬤嬤率先出手阻止:“華鸞將軍,萬萬不可!”
她喊的是華鸞將軍并非三小姐,也是意在讓寧挽槿記住自己的身份,她可是保家衛國的將軍,可不能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家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看著地上的那灘血跡,魏嬤嬤也明白了寧挽槿是怒火攻心,理解了她心里有諸多訴不完的苦。
她的手按在寧挽槿的胳膊上,防止她再沖動,卻感覺自己掌心一片黏膩,低頭看過去,才發現寧挽槿的袖子已經被血染紅一片。
她的胳膊不知何時受傷了。
魏嬤嬤驚呼:“華鸞將軍的胳膊是怎么了?”
寧挽槿把胳膊往旁邊遮掩一下,若無其事地搖頭:“無礙,一點小傷而已。”
“怎么會是小傷,都流了這么多血!”
魏嬤嬤拉過她的胳膊,掀起袖子查看了一下,便見她胳膊上有一道兩指長的刀痕,從手肘處延伸到手腕,皮肉都已經翻開了。
魏嬤嬤呼吸滯了滯,腦子里思緒翻轉,驟然道:“可是那四少爺傷的將軍?”
此時再看向鄭氏和寧清岫,魏嬤嬤已經變了眸色,心里不再相信她們兩人方才的話,心也偏向了寧挽槿這邊。
“除了四少爺,誰還能傷得了小姐,”青蓉插話:“小姐向來疼愛四少爺這個弟弟,哪怕被四少爺傷到也沒舍得還手,小姐身上的傷大家也都看到了,方才大夫人和五小姐還指責我們小姐廢了四少爺的腿,她哪里狠心下得去手。”
鄭氏肯定不相信寧挽槿的胳膊是寧珺彥傷的,寧挽槿武功那么高,寧珺彥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盡得了她的身。
但什么話都讓青蓉說完了,鄭氏成了百口莫辯,只能一層一層的怒火在空腔里燃燒。
寧挽槿沒有朝寧珺彥動手的事情也就不攻自破。
魏嬤嬤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當了這么久的旁觀者,她若再看不清這里面的彎彎道道,白在長珞郡主身邊待了。
她明白鄭氏和寧清岫是故意在演給她看,從她一進門開始,這母女倆就開始算計了,是想要借她的口把寧挽槿的名聲給敗壞了。
她也是看出來了,鄭氏是真的沒把寧挽槿這個女兒放在心上,但凡她疼愛寧挽槿一點,也不會想著去敗壞她的名聲。
毀一個人的名聲,堪比殺人誅心。
魏嬤嬤比方才剛來時少了幾分客氣,對鄭氏冷淡道:“不管貴府發生了什么事兒,都不是我們外人該管的,奴婢今日來也不是多管閑事的,是受我們郡主囑托來感謝華鸞將軍。”
鄭氏和寧清岫又是不解,長珞郡主要感謝寧挽槿什么?
魏嬤嬤也終于說起正事了,看向寧挽槿時,要恭敬許多,讓身后的隨從抬過來一個箱籠,“華鸞將軍,這是郡主為了聊表感謝您昨日救了我們小少爺,特意送來的謝禮,一點小心意,還請您收下。”
其實昨日景年翊已經償還過她這個恩情了,長珞郡主大抵也是知情這事兒的,是以今日讓魏嬤嬤上門謝恩,沒再說欠人情的事情,只拿些金銀珠寶感謝。
既然景年翊已經把這個恩情償還了,按理說長珞郡主也沒必要再來答謝寧挽槿,但她還是多送了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