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庭審正常開始。
法庭的門被推開時,旁聽席只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
陳恩坐在被告席上,看見蘇黎進來,立刻露出討好的笑,還朝她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他大概還以為,今天這場庭審不過是走個過場。
等我這個“替罪羊”被他編排出面頂罪,他就能全身而退。
法官敲了法槌,庭審正式開始。
檢察官念完起訴書,輪到蘇黎辯護。
她站起身,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沒什么表情,和平常在法庭上的樣子沒兩樣。
“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陳恩并非故意犯罪,事發時他處于精神恍惚狀態,且事后積極配合調查”
她念著提前準備好的辯護詞,聲音平穩,條理清晰。
陳恩在下面聽得連連點頭,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我飄在他身后,看著他那副得意的樣子,只覺得惡心。
他大概忘了,當年我替他頂罪時,蘇黎也是這樣站在法庭上,說著類似的話,把黑的說成白的。
可就在檢察官準備反駁時,蘇黎突然話鋒一轉:
“但在進一步調查中,我發現了一些新證據,足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存在故意隱瞞、偽造證據等行為。”
這話一出,全場都靜了。
陳恩臉上的笑僵住了,像是沒聽清似的,張著嘴愣在那里。
“你說什么?”
他忍不住低喊一聲,被法警警告地瞪了一眼。
蘇黎沒理他,轉身走向書記員,將手里的卷宗遞過去:
“這是陳恩偽造受害者家屬諒解書的原件,以及他模仿簽名的筆跡鑒定報告。這是他將五十萬賠償款轉入私人賬戶的銀行流水,還有他挪用傅修遠母親醫藥費的轉賬記錄,共計十七萬。”
她每說一樣,陳恩的臉就白一分。
等說到最后,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蘇黎!你瘋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提交證據。”蘇黎回頭看他,眼神冷冷的沒有半分溫度,“作為律師,我有義務保證庭審的公正。”
“公正?”陳恩像被踩了尾巴的狗,聲音尖利,“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讓傅修遠出來頂罪!你現在搞這出是什么意思?!”
“傅修遠死了。”
蘇黎的聲音不大,卻像重錘砸在法庭上。
她轉過身,眼神緊緊落在他的身上:
“出獄第三天,被你沒安撫好的受害者家屬打死的。”
陳恩愣住了,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