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荷的狀態明顯不對,我斟酌著怎么說能夠讓事件平息下來,對面的人卻搶先一步開口。
“為什么不和我說?你這幾天在書房里就是為了策劃怎么離開?還是為了這幅該死的畫?”
她打量著面前的畫布,眼中滿是嘲諷和憤怒。
“就為了這種不切實際虛無縹緲的夢想,你就要放棄和我的婚禮?別傻了崔均,離開我你活不下去的,我絕不會讓這種東西破壞我們。”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小刀準備向我的畫布動手。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就好像是剛破土而出的嫩芽遇上了連綿不斷的暴雨,絕望感朝我席卷而來。
最終,脫口而出的只有一句話。
“等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
“那幅畫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只是現在還沒完成。”
聽見我的話,江荷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盯著畫布看了一會兒,思緒似乎回到了大學時我為她畫畫的時候。
看著她逐漸冷靜,我在心里也暗暗舒了一口氣,隨即安撫起她。
“出國的事是個誤會,我的確要出去待一段時間,但那是因為很久不見的教授聯系我,想讓我去幫忙籌備一個展會。”
江荷似乎將我的話停了進去,她開口詢問表。
“去多久?”
“一個月。”
說謊的感覺并不好受。
一方面,我擔心自己的謊話被拆穿后引來的惡果,另一方面,我又不知道當真相大白時應該如何面對江荷。
過去的幾年里,她在對我撒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么?
我想不出,只能僵硬地笑笑,隨后拉著她出門。
“一個月也不算長,不如我陪你吧。”
剛坐到沙發上,她沒頭沒尾地來了這么一句。
不等我回答,手機鈴聲就戳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來電顯示上是韓林。
江荷看看我,又看看手機,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