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是他在背后,那你斷了他的財路,他不放過你不也很正常嗎?”
江縣令冷笑不斷:
“別怪本官看他不起,王猛雖然外表彪悍,但為人最是色厲內荏,嘴上說的勇猛,其實膽小如鼠。”
“謀害上官的膽子,他沒有。”
“唉,”靳安不禁搖頭道:
“江縣令,你恐怕還是沒看清整件事,只把黑金礦當成了你們二人政權的小舞臺。”
“只可惜,其中牽涉到的利益巨大,豈是一個小小的江陰縣能容得下的?”
“如果我沒猜錯,您得到府衙的支持,巡撫大人的關照,除了一份想香火情之外,也少不了利益的預支吧?”
“難道對于未來石炭利益的分配,府衙那邊就沒有要求嗎?”
事情講到這個份上,靳安的分析能力,已經把江縣令震驚了。
他萬萬沒想到,原以為只是個粗鄙的獵戶,沒想到心機如此深沉,對整件事的理解如此透徹。
見到縣令被自己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靳安又給與江大人最后一擊:
“大人,您不會認為,只有您的背后有人支持吧?”
“或許在王大人背后的人眼中,區區七品縣令,也不過是個可以犧牲的小角色而已?!?/p>
最后的這句話,把江豐年說的如墜冰窟,他面色蒼白,冷汗濕透了脖頸,仿佛一瞬間看到自己的一只腳,已經邁入了深淵。
看著江知縣的表情,靳安似乎看到了他內心的想法,同時,也想到了另一方王猛的內心打算。
“江豐年也好,王猛也罷,都認為山匪,鄉勇,包括我這個獵戶不過是想用就用,想丟就丟的工具人而已?!?/p>
“殊不知,在更大的官員眼中,他們又何嘗不是工具?”
靳安一語點醒夢中人,江縣令開始認真思考起來,究竟應該如何保命了。
畢竟想要不被當成可以隨時丟棄的工具,需要先證明自身的價值。
而且是無可替代,可以一直持續的價值。
江豐年此時,已經收起了所有對靳安的輕視,甚至已經暗暗將他放在了和自己同一地位,他忍不住問道:
“那依靳英雄高見,這匪是否還應該剿?”
靳安笑笑:“如果按照當初的目的,尋找證據的話,這匪不剿也罷,隔了這么久,證據早就被轉移了。”
“但如果想把黑金礦,從王猛和他背后之人手中奪過來的話,那這匪是非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