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半夜時分。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個段家是麻煩的中心,段景秋不死,他爹就不會安心。
偏偏林豐還不能簡單地去滅了段二爺。
因為段家沒了段二爺,當家做主的也不會是段景秋,她上面還有哥哥,下面也有弟弟,怎么都輪不到一個女子當家做主。
可林豐心里正覬覦段家的財產(chǎn)和生意,這要弄到手,得給鎮(zhèn)西軍增加多大的軍力,不可限量啊。
沒辦法,林豐起身從床上下來,將斷劍包好了背在身上,悄悄從窗口翻了出去。
他所待的是一個廢棄的小院子,到處是灰塵和破敗的家具,很久沒有人住過,也不會有人關(guān)注這里。
嚴謹?shù)鹊教爝^子時,是人們睡得正濃的時候,他飛身來到段家,按照觀察好的位置,直接站在段景秋公事房的頂上。
段景秋依然勤勉,各種瑣事都不能干擾她對打理生意的熱情,雖然天已很晚,她仍伏案計算著各種數(shù)目字。
外屋的丫鬟婆子,跟往常一般,瑟縮在角落里打盹。
她們常年如此,練就了一種本領(lǐng),雖然能睡過去,但是,只要主人一聲呼喚,就能迅速起身,調(diào)整精神,進屋伺候。
萬籟俱寂,段景秋正伏案忙活著,突然感到書案上的燈火,一陣昏暗。
抬頭去看時,燈火復又燃起,只是,書案前多了一個人影。
從坐姿往上看去,是一個面容冷淡的中年男子,刀條臉,棱角分明,眼神明亮,卻透出一股殺意。
段景秋渾身抖了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發(fā)出聲音。
因為段景秋亦是段家子孫,所以,嚴謹并未像殺其他人一般,啥也不說就動手殺人。
是段家的祖先給了他恩惠,不得不說幾句。
“段景秋是吧。”
段景秋點點頭:“你是誰?”
嚴謹?shù)坏溃骸疤焐絿乐敚悄愣渭医o的信物,要求讓你段景秋消失在這個世上,我嚴謹曾受過段家恩惠,在此多說幾句,好讓你見到祖先時,能說清楚原委。”
段景秋是見過大場面的女子,跟一般小女子不同,膽子也大,情緒穩(wěn)定,臨危不亂。
“嚴謹先生,我段景秋確實段家子孫,既然段家與你有恩,您怎能擅殺段家后代?”
嚴謹不為所動:“我只看信物,不認人,好好去吧。”
說完,不再聽段景秋啰嗦,一只手往前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