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殘片附著血肉,散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一柄斷刀分成兩半,斜斜的沒入塵土之中,刀柄處的金穗粘了血跡,隨風(fēng)飄動。
大好人頭心有不甘,惡狠狠的看著天空,好像在繼續(xù)著他未盡的事業(yè)。身邊亦有不少追隨者,或側(cè)或臥,埋骨他鄉(xiāng)。
這是陳陸趕來之后看到的場景。
余元寶站在尸體前,身上多了一些傷痕,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惜闕舉旗陪在他身邊,似乎想要安慰,但又覺得現(xiàn)在的余元寶不需要安慰。
但她還是想要給余元寶一個擁抱,顯得有些蠢蠢欲動。
“將軍,萬重之軀,豈可輕動!”
陳陸下馬拜道:
“將軍有令,陳陸愿為馬前卒,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余元寶跑的太快,讓虎威兵卒跟不上步伐,反而像是一群拖油瓶了。
陳陸臉色有些無奈,如果將軍事事親為,還要他們干什么?
現(xiàn)在兵卒無損,反而是將軍身上有傷,這讓他羞愧萬分。
“古來軍伍,沒有將于兵前的道理。”
“還請將軍以大局為重,坐鎮(zhèn)中央指揮!”
聞言,余元寶轉(zhuǎn)過身來,笑道:
“我來指揮?我哪會這個,李都統(tǒng)來還差不多。”
蘇洛的兵器被當(dāng)場打斷,沒能變成戰(zhàn)利品。
他走過來拍拍陳陸的肩膀。
“不過我知道了,此后不會再輕易出手。”
蘇洛再次下拜,連連搖頭。
“屬下絕沒有僭越的意思,只是……”
余元寶打斷了他。
“行了,一段時間不見,怎么還生分了呢?”
戰(zhàn)爭真的會改變?nèi)耍@個從貧民窟里闖出來的少年人,如今也有模有樣了。
“原地休整,打掃戰(zhàn)場,等孟觀平來匯合。”
“是!”
七百人如潮水而動,很快,遠遠趕來的孟觀平就看到了他們,將身后的兩千人匯入軍中。
“將軍,死囚營全員兩千七百零二人,全在此處了!”
孟觀平走上前來,衣擺颯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