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的羊城,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同以往的歡快因子。行道樹掛起了閃爍的彩燈,商鋪櫥窗貼滿了圣誕老人和雪花的圖案,大型商場門口立起掛著禮盒和鈴鐺的巨型圣誕樹,循環播放的《JingleBells》旋律在街頭巷尾流淌。2004年的圣誕節,帶著濃郁的西式風情降臨了。
周五的傍晚,暮色早早籠罩城市,卻掩不住節日的璀璨燈火。江濤在家里等著林麗芳下班,江濤打電話給林麗芳:“今天平安夜,準時走。我們出去吃飯,過節。”電話那頭的林麗芳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好,你等我。”年底工作比較忙,作為得力干將的她總是忙碌異常,江濤的邀約像一份特別定制的禮物。
下午六點半,“江畔豪庭”的家中,燈火通明,卻帶著等待的靜謐。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門開處,裹挾著微涼夜風的林麗芳走了進來說你等我一會。她脫掉略顯職業化的外套,在洗手間換好了行頭——一件剪裁合體、質感上乘的棗紅色羊絨連衣裙,襯得她肌膚勝雪,氣色如霞。長發如瀑,柔順地披在肩頭,沒有過多的裝飾,卻因這抹亮眼的紅與唇上恰到好處的色澤而顯得格外明媚動人。她換上了一雙精致的短靴,整個人洋溢著節日特有的慵懶與喜悅。
“久等了?”她看著已換好休閑外衣的江濤,眼波流轉間帶著笑意。
“沒有,剛好。”江濤走上前,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她的指尖微涼,被他寬厚的手掌包裹住,暖意瞬間傳遞。沒有多余的話語,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如同這節日里最和諧的音符。
小區附近的這家西餐廳早已被濃郁的圣誕氛圍包裹。門口巨大的圣誕樹上掛滿了彩球、鈴鐺和小彩燈,光芒流轉。餐廳內部,暖黃色的燈光營造出溫馨舒適的氛圍,餐桌上鋪著紅白相間的格紋桌布,擺放著精致的燭臺,細小的火苗跳躍著。墻壁上裝飾著松枝、彩帶和槲寄生花環,空氣中飄蕩著烤火雞、香料紅酒和甜點的混合香氣,以及循環播放的圣誕經典歌曲——《SilentNight》、《WeWishYouaMerryChristmas》,旋律舒緩而充滿祝福。
侍應生穿著帶有圣誕元素的圍裙,熱情地將他們引到靠窗的位置。窗外是車水馬龍流光溢彩的街道,窗內是充滿暖意的二人世界。
“想吃什么?”江濤把菜單遞給林麗芳。
林麗芳瀏覽著:“今天過節,吃好點。嗯,就這個招牌的肉眼牛扒配黑椒汁吧,七分熟。”
“好,我也一樣。”江濤對侍應生點頭,又補充道:“再來一瓶你們這里推薦的干紅,適合配牛排的。”節日的氣息讓他也愿意稍稍放縱。
等待上餐的間隙,餐廳經理帶著兩位可愛的女侍應生走了過來,她們手里拿著店里準備的圣誕小禮物——是那種會發光的鹿角頭飾和圣誕帽。“先生,小姐,平安夜快樂!這是我們店送給客人的小小心意。”經理笑容可掬。
林麗芳被那對閃閃發光的紅色鹿角吸引,眼睛亮了起來。她看向江濤,帶著一絲詢問。江濤笑著點頭:“試試,應景。”林麗芳拿起那對精巧的鹿角,小心地戴在自己烏黑的發頂。按下開關,溫暖的橘紅色光芒在小小的鹿角上亮起,映照著她含笑的眉眼,平添了幾分俏皮與純真,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好看。”江濤由衷地贊美,拿起手機,“來,拍一張留念。”林麗芳配合地對著鏡頭比了個可愛的“V”字,鹿角的光芒在她額前跳躍,笑容明媚如花。江濤也依樣戴上了一頂圣誕帽,兩人頭挨著頭,留下了這個平安夜里甜蜜的瞬間。
美食很快上桌。鮮嫩多汁的牛排在鐵板上滋滋作響,散發著誘人的肉香。紅酒在杯中蕩漾出深寶石紅的光澤,芬芳醇厚。兩人輕輕碰杯,清脆的響聲融入餐廳的背景音樂中。
“Cheers!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
刀叉輕碰,分享著美食,也分享著過去一年的酸甜苦辣、收獲與期許。工作的壓力、股市的沉浮、生活的瑣碎,在這樣一個被祝福包裹的夜晚,似乎都暫時退居幕后。此刻,只有眼前的美食、美酒,以及對面那個在都市叢林中與自己并肩同行的人。節日的喜悅如同杯中搖曳的紅酒,溫暖、微醺,直達心底。聊著輕松的話題,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享受著這難得的、純粹的屬于兩個人的時光。
晚餐結束時才剛過八點半。走出溫暖喧囂的餐廳,冬夜的寒氣撲面而來,卻因節日的燈火和身邊人的溫度而顯得并不凜冽。城市的夜空被霓虹染成淡淡的紅色,街道上行人如織,大多是攜伴而行,臉上洋溢著節日的喜悅。商店里傳來更熱烈的圣誕歌,櫥窗里的燈光將琳瑯滿目的商品映照得如同夢境。
“吃得有點飽,我們走走吧?”林麗芳提議,呼吸在清冷的空氣中凝成一縷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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