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澄的問題一出口,原本還在和夏星澄拉拉扯扯的王大爺,臉上瞬間沒有了笑容。
夏星澄只感覺王大爺手上的力氣變大,自己也根本推不動他的手了。
只見王大爺嚴肅的將那盒煙推回夏星澄的手里,眼睛里有些猶豫,張了張嘴后,磕磕巴巴地說道“孩子,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真的不能說。”
王大爺三緘其口的模樣,令夏星澄心里的不安感更甚了。
他強行把香煙推到王大爺手里,語氣誠懇地說道“王大爺,你知道,張偉的朋友不多。張偉他一個可憐的小啞巴,除了我也就沒人關心他了,你就告訴我吧。或者你告訴我點線索也行,我再去問問別人。”
王大爺看著夏星澄那誠懇的眼睛,嘴唇止不住的抖動,像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不太想說的樣子。
最后他仿佛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等王大爺再次睜眼,那眼睛里面只剩下堅定“夏小子。這話我跟你說了,可能我這個工作就要丟掉了。”
聽到王大爺的話,夏星澄的眼珠子抖了抖。
他沒想到只是問一句話,后果能有這么嚴重。
王大爺自顧自的說著“這個晚班工作其實也挺好的,看著你們這些小家伙,不要讓你們亂跑就行。”
說到這里,王大爺的眼睛看向夏星澄,他的瞳仁顫抖著,表情有些恐懼又有些悲切“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情,如果你沒問我的話,可能我會把它帶進墳墓里。”
王大爺的話停頓了一下,然后嗤笑一聲“不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死后估計會下地獄吧。”
就在夏星澄猜想,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況才會如此嚴重時,王大爺開口了。
“小啞巴。。他死了。。”
王大爺的聲音帶著些許悲傷,他和張偉不算很熟,甚至和夏星澄都不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張偉是個小啞巴,一般是不會主動和人交流的。至于夏星澄,他是以前根本很少和人說話,兩人都是屬于孤兒院的邊緣人物。
雖然王大爺和小啞巴張偉不太熟,但依舊知道這個不會說話,但很有禮貌的孩子。
夏星澄聽到王大爺的話,整個人愣在原地。
“死。。死了?什么。。什么叫死了?”夏星澄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王大爺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心里的那種難以置信。
王大爺嘆了口氣“死了。就是死了。。走了。沒了。”
夏星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不對啊。明明前些日子我們還在一起的。他見我兩頓飯沒吃東西,他還特意幫我留了半個饅頭。”
說到這里,夏星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王大爺。你是跟我開玩笑的是吧。你就和我說他在哪里吧,別開玩笑了。”
夏星澄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王大爺的胳膊。
夏星澄的手上的力道很大,可他自己卻不自知。
王大爺被夏星澄捏的有點疼,不過王大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小啞巴,他死了。。”
聽到王大爺肯定的回答,夏星澄震驚的噔噔噔連退幾步,直到扶住身后護工臺的桌子才停下。
夏星澄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大爺,他實在不敢相信小啞巴就這么死了。
明明前幾天他還幫自己偷出來半個饅頭,明明他還笑著把饅頭遞給自己,明明他還嗯嗯啊啊的趕緊催促自己快吃,明明他還。。。
夏星澄想到這里,眼睛漸漸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