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
新居的客廳里,午后的寧靜被電視里傳來的、音量調得很低的本地新聞播報聲打破。林堅強和王秀芬夫婦已經起床了。
王秀芬正在廚房燒著開水,準備泡下午茶。林堅強則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器,隨意地換著頻道,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那扇緊閉的次臥房門。
“這倆孩子,估計累壞了,還沒起呢?”王秀芬端著剛泡好的茶壺走出來,輕聲對老伴說道,語氣里帶著理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讓他們多睡會兒吧,開了那么久的車,又喝了點酒。”林堅強點點頭,聲音也壓得很低,似乎怕驚擾了里面的人,“年輕人,覺多。”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那扇門后的房間內,氣氛與他們想象中安靜的午憩截然不同。
冰冷的地板上,激情褪去后留下的是滿室旖旎的余韻和一身粘膩的汗水。林麗芳依舊軟軟地趴在江濤汗濕的胸膛上,急促的呼吸尚未完全平復,劇烈的心跳隔著薄薄的汗濕肌膚,清晰地傳遞到江濤身上,如同兩只剛剛經歷風暴歸巢的小鳥,翅膀仍在微微震顫。她的長發散亂地鋪在江濤的頸間和赤裸的胸口,帶來絲絲縷縷的癢意。
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已經西斜,在地板上拉長了影子。房間里異常安靜,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聲音。
“濤…”林麗芳微微動了動,湊到江濤耳邊,用氣聲低語,帶著一絲事后的慵懶和濃濃的擔憂,“…外面有聲音了…爸媽好像起來了…”她側耳傾聽了一下客廳隱約傳來的電視聲和水聲,身體瞬間繃緊,“我們…得趕緊出去了…不能老呆在房間里…”
一想到父母可能已經在外面喝茶聊天,而他們卻在房間里……林麗芳的臉頰再次滾燙起來,比剛才情動時更甚。她掙扎著想撐起身體,但四肢百骸都殘留著極致的歡愉與長久克制后的酸軟無力。
江濤的雙臂依舊緊緊環抱著她光滑汗濕的脊背,下巴抵著她散發著馨香的發頂。聽到客廳的動靜,他眼神也清明了幾分。但他似乎還未完全從那場無聲的、耗盡體力的風暴中完全抽離,喉嚨里發出一聲滿足而慵懶的喟嘆,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滾燙的嘴唇順勢含住了她小巧圓潤的耳垂,用牙齒不輕不重地碾磨著。
“嗯…知道…”他含混不清地在她的耳廓邊低語,灼熱的氣息盡數噴進她的耳道,帶著一種事后的親昵和占有,“再抱會兒…就一會兒…”那低沉沙啞的嗓音,如同羽毛搔刮著心尖,讓林麗芳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力氣又差點潰散。
林麗芳被他這一含一吮弄得渾身又是一陣酥麻,身體深處似乎又有小火苗被點燃。但她殘存的理智死死地壓下了這不合時宜的火苗。
“不行…江濤!”她又羞又急,用力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快點!真的!爸媽會多想的!十分鐘…最多十分鐘!你…你快點!”
最后幾個字,她說得又急又快,帶著點破罐破摔的意味,臉頰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感受到她的堅決和慌亂,江濤終于低低地笑了出來,松開她的耳垂,在她汗濕的額頭上重重地印下一個吻:“好…聽你的。”
十分鐘,如同在刀刃上行走。兩人不敢有大的動作,只能緊緊相擁著,感受著彼此身體的余熱和心跳一點點平復,讓那滅頂的快感浪潮緩緩退卻。林麗芳清晰地感覺到,身下江濤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一股灼熱的暖流終于沖破最后的束縛,帶來一陣令人眩暈的飽脹感。
“嗯…”她死死咬住下唇,將一聲幾乎沖口而出的婉轉長吟死死咽了回去,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江濤也長長地、無聲地舒了一口氣,如同卸下了千鈞重擔。
來不及溫存,也來不及回味那冰火交織的極致體驗。林麗芳幾乎是同時從他身上彈了起來,也顧不上身體的酸軟和粘膩,赤著腳就沖向了房間內那個小巧的獨立衛生間。
“嘩啦——”
很快,里面就傳來了清晰的水流聲。
江濤也迅速起身,從地板上散落的衣物中找到自己的,飛快地套上。他看了一眼地面上那一小片被兩人體溫和汗水濡濕的痕跡,眼神復雜地閃了閃,隨即扯過床上的一條毛巾,迅速而用力地將那片痕跡擦干抹凈。然后,他拿起床頭柜上的空調遙控器,將溫度調低,讓強勁的冷風吹散房間里濃郁的、曖昧的氣息。
當林麗芳裹著浴巾,帶著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沐浴露的芬芳從浴室出來時,臉上的紅暈已經淡去不少,眼神也恢復了平日的清澈明亮。她迅速換上干凈的衣物,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微濕的長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放松。
“我先出去啦!”她對正在擦身體準備洗澡的江濤小聲說了一句,然后打開了房門。
客廳里,陽光西斜,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