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和蘇曉雯剛回來不久,門鈴就清脆地響起。
“應該是煙送到了。”江濤起身開門。
門外果然站著名煙名酒店的伙計,臉上堆著笑,小心翼翼地搬著幾個印著“中華”字樣的大紙箱。“江先生,您點的煙,五十條硬中華,請您點一點數。”
江濤側身讓伙計把箱子搬進來放在玄關空地處。他隨意拆開其中一個箱子查驗了一下,嶄新的紅色硬中華條盒包裝整齊劃一,印刷清晰,防偽標識完整,散發出淡淡的煙草特有的醇厚氣息。他點點頭,爽快地簽了單:“沒問題,辛苦了。”
伙計連聲道謝,恭敬地離開。
江濤彎腰,輕松地將幾個沉甸甸的箱子逐一搬到了停在外面的車子后座上碼放好,后備箱的空間幾乎被填滿。關上車門,他回到客廳。
蘇曉雯正捧著一杯熱茶,看著他將煙搬上車,眼神里帶著一絲對這個數量的驚嘆。江濤拍了拍手上的浮塵,走到她身邊坐下,自然地攬過她的肩。
“這煙,先放我車上。”江濤道,“等過年我們一起開車回去的時候,你拿十條,回去給你爸送去。”
蘇曉雯聞言,眼睛亮了一下,帶著詢問看向他。
江濤笑了笑,解釋道:“這東西,硬通貨。你爸自己抽可以,要是舍不得抽。過年走親訪友送禮,更是拿得出手。別人不抽拿去煙酒店換錢也行一點不虧,體面又實用”他語氣頓了頓。
“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他借用了一句古語,語調帶著些許調侃卻又不失道理,“錢有沒有賺到,外人可能不清楚。但過年回家,送上幾條硬中華,這‘牌面’就足了,街坊鄰居、親戚朋友看著,自然就明白了,老爺子臉上也有光不是?”
這番話,樸實又通透,將人情世故和物質象征拿捏得恰到好處。蘇曉雯聽著,心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是不懂這些道理,但江濤能替她想到,替她安排好,這份心意彌足珍貴。
她放下茶杯,轉了個身,雙手環住江濤的脖子,整個人依偎進他懷里,仰起漂亮的臉蛋,清澈的眼眸里漾著溫柔的水光:“江濤……”她輕輕喚了一聲,聲音帶著點撒嬌的黏軟,“你對我……真的太好了。連這都替我想到了。我收你的東西,煙啊,護膚品,都多少次了。”她湊近,主動將柔軟溫熱的唇瓣印在了江濤的臉頰上,帶著洗發水和年輕肌膚特有的淡淡馨香氣息。那披散的長發有幾縷滑落在江濤的頸間,帶來絲絲微癢和撩人心弦的悸動。
江濤收緊了環著她的手臂,感受著懷里溫軟的軀體,溫和道:“我們之間,不要太客氣?你,我自然要放在心上。”簡單的話語,讓蘇曉雯很受用。
溫馨的擁抱持續了片刻。江濤松開她,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早上逛了大半天,要不要去睡個午覺?我沒什么睡意,打算打兩盤游戲。”他指了指客廳一角的電腦桌。
“好啊,我還不困呢,看你打會兒游戲。”蘇曉雯欣然同意,她喜歡這樣安靜地陪在他身邊的感覺。江濤走到電腦前坐下,熟練地開機。雙擊打開了桌面上的《反恐精英1。6》圖標。熟悉的啟動畫面和音樂響起,瞬間將人拉入那個充滿槍火與戰術的虛擬世界。
江濤戴上耳機,神情專注起來。他選擇了一張經典的“沙漠2”地圖,加入了一個混戰服務器。屏幕上,人物快速移動,槍聲、爆炸聲、隊友的呼喊聲(雖然江濤沒開麥)透過耳機隱約傳出。
蘇曉雯安靜地坐在旁邊,手肘支在桌子上,手心托著下巴,目光卻并未完全停留在激烈的游戲畫面上,而是更多地流連在江濤的側臉上。陽光透過窗紗,為他挺拔的鼻梁、微凹的眼窩、線條清晰的下頜線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微光。他全神貫注時那種沉穩又帶著銳意的氣質,像一塊磁石般牢牢吸引著她的視線。
一種無聲的、親昵的氛圍在兩人之間靜靜流淌。電腦風扇的低鳴、游戲中激烈的槍炮聲、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這些聲音混合著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構筑起一個只屬于他們的、小小的、溫暖而私密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