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羊城的夜風吹過“江畔豪庭”高聳的樓宇,發出低沉的嗚咽。2801的室內,餐桌上,三菜一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氤氳著家的溫暖。江濤、林麗芳和陳姨圍坐桌旁,享受著一天工作后的安寧晚餐時光。林麗芳穿著舒適柔軟的孕婦家居服,小腹處因懷孕五十余天尚無明顯隆起,但整個人的氣色在精心調養和陳姨的悉心照料下,反而比孕前更顯紅潤溫婉。
江濤夾了一塊清蒸鱸魚,細心地剔掉魚刺,放進林麗芳碗里,目光落在她安靜進食的側臉上。昏黃的餐廳燈光下,她披散的長發如綢緞般垂落肩頭,素凈的臉龐線條柔和,肌膚瑩潤,透著一種孕早期特有的寧靜柔美。
“芳芳。”江濤放下筷子,聲音溫和地開口。
“嗯?”林麗芳抬起頭,清澈的眼眸望向他。
“明天,12月1號了,”江濤眼中帶著笑意,“你的生日。想怎么過?是在家吃,還是出去找個環境好的餐廳?”
林麗芳纖白的手指輕輕撫上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臉上露出溫婉而滿足的笑意:“現在肚子里揣著這個小東西,感覺精力還是差了點,人也容易累。就別折騰了,還是安安心心在家吧。外面人多嘈雜,空氣也不一定好。”。
“好,聽你的,在家過。”江濤立刻應道。
“在家好,在家舒服!”旁邊的陳姨立刻笑著接話,她是真把這對年輕夫妻當自家孩子般疼愛,“那明天想吃點啥?盡管說!阿姨給你們做!保證既營養又合口味!”
江濤看向林麗芳:“老婆,壽星最大,你說了算。”
林麗芳歪著頭想了想,:“嗯…陳姨,我想喝你煲的雞蝦砂鍋粥了!要放好多鮮蝦,還有嫩嫩的雞絲,最后撒點香菜和炸花生米…”她描述著,仿佛已經聞到了那濃郁的香味,“好久沒喝了,特別饞。”懷孕后的口味變化,讓她對這道鮮美溫潤的粥品格外想念。
“這個簡單!”陳姨拍著胸脯保證,“明天一早就去買最新鮮的基圍蝦和走地雞!保準熬得稠稠的,香掉眉毛!”
“我想吃個牛排。”江濤笑著補充,“不用太復雜,煎熟就行。陳姨,明天就我們三個,量別做大了。蛋糕我已經訂好了,晚上還要吃蛋糕呢。”。
“明白明白!”陳姨點頭,“這樣,江先生你吃牛排,我和麗芳就喝砂鍋粥,再炒兩個清爽的小青菜。分量我拿捏好,肯定不浪費!等砂鍋粥和牛排小菜吃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吃蛋糕,正合適!”
“嗯,這樣安排挺好。”林麗芳笑著點頭。
晚餐在融洽的氛圍中結束。陳姨手腳麻利地收拾碗筷進了廚房。江濤則自然而然地攬著林麗芳的腰,兩人相攜著走回主臥。
主臥的浴室,是另一個私密而充滿溫情的空間。浴缸靜靜地躺在角落,但此刻,江濤卻熟練地打開了花灑,調試著水溫。
“來,慢點。”江濤伸手,準備像往常一樣,幫林麗芳褪去衣物。
林麗芳卻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又甜蜜的笑意:“江濤,你最近是不是太緊張了?這才50多天啊,我行動方便得很,自己洗澡完全沒問題的。你看你,又是幫我穿衣服脫衣服,又是搶著幫我洗…我感覺自己快成國寶了。”
江濤的動作頓住了,看著麗芳依舊窈窕靈活的身姿和臉上那嬌嗔的神情,也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過度保護了。他笑了笑,卻沒有完全收回手:“先練練手嘛。等你以后肚子真的大了,彎腰都費勁的時候,我不就熟練了?到時候你想自己動手,我還不讓呢。”他的理由帶著強詞奪理式的寵溺,但眼神里的關切卻是真真切切。
林麗芳拗不過他,便由著他輕輕解開自己的衣扣。
溫熱的水流從花灑傾瀉而下,氤氳的蒸汽很快彌漫了整個淋浴間。朦朧的水霧中,林麗芳站在光潔的瓷磚上,曼妙的身體曲線在水汽中若隱若現。江濤擠了沐浴露在掌心,打出豐富的泡沫,動作溫柔、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光潔的背脊、圓潤的肩頭、纖細的腰肢…他的手掌寬厚而溫熱。
林麗芳閉上眼,感受著水流的撫慰和丈夫指尖的細膩觸感。當江濤的手滑至她依舊平坦的小腹時,一種奇異而溫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她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巨大的鏡面上。鏡面被水汽模糊了大半,只能隱約映出她濕漉漉的長發和朦朧的側影。
‘現在…還好…’林麗芳看著鏡中自己依舊清麗緊致的面容和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段,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悵惘。再過幾個月呢?水腫、妊娠紋、笨重的身軀、走樣的體型…那些在婦產醫院看到的疲憊身影,仿佛提前在她腦海中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怎么了?”江濤察覺到她瞬間的低落,停下動作,關切地問。
“沒什么,”林麗芳迅速收斂情緒,搖搖頭,對著水霧中模糊的江濤輪廓笑了笑,“就是覺得…現在還能這樣,挺好的。”
江濤的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她未盡的憂慮。他沒有點破,只是更輕柔地為她沖洗掉身上的泡沫,然后用寬大柔軟的浴巾,將她細致地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