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的暖陽慵懶地爬上“江畔豪庭”高樓的窗欞,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影。春節的喧囂徹底退潮,城市恢復了它固有的、帶著金屬質感的脈搏。對于暫時棲息在這個臨江小巢里的兩個人而言,生活節奏卻奇異地交錯開來。
林麗芳靠在床頭,手里捧著一杯剛沖好的熱牛奶,眼神有些放空地盯著窗外緩緩流淌的珠江水。項目經理的職責如影隨形,即使是在這假期的尾巴上,她的大腦已經開始高速運轉,盤算著初八開工后堆積如山的項目節點、客戶溝通和團隊協調。假期余額,已然不足。
江濤則顯得悠閑許多。他半倚在旁邊的床頭,屏幕上是日本教育片。距離他開學還有近一周的時間,這段日子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皇帝生活。
“唉……”林麗芳輕輕嘆了口氣,將牛奶杯放在床頭柜上,側過身,帶著一絲“假期綜合癥”特有的眷戀看向江濤,“明天就要回歸戰場了,真不想起床。”她伸手,指尖輕輕戳了戳江濤結實的手臂。
江濤從屏幕前移開視線,捕捉到她眼底那抹對假期結束的不舍和對即將投身工作的下意識緊張。他關上電腦,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入懷中,親了一下她:“舍不得我?”
林麗芳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你說呢?好不容易放假能多待幾天……結果你倒好,開學還早,還能逍遙自在。”語氣里是濃濃的羨慕和一絲嬌嗔。
“我也沒閑著啊,”江濤低笑,胸腔震動,聲音帶著晨起的慵懶磁性,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關上的電腦。
林麗芳被他逗笑:“是是是,”她忽然想到什么,坐直身體,撩起睡衣的下擺,露出緊致平坦的小腹,又捏了捏自己似乎比春節前更纖細了些的腰線,表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嗯?什么現象?”江濤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過年在家吃吃喝喝好不容易養了點肉。”林麗芳皺著秀氣的鼻子,語氣帶著點難以置信,“結果……現在一稱,不僅沒胖,好像還瘦了點?過年媽媽燉的那些湯湯水水,感覺都白喝了!”
江濤的目光在她窈窕的曲線上逡巡,眼神深邃了幾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湊近她耳邊,低聲說:“有沒有可能,是另一種……更有效的‘運動’消耗掉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曖昧的話語瞬間點燃了林麗芳臉頰的紅暈。她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從她初六傍晚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起,這個小小的、屬于他們的空間里,似乎就被一種極其旺盛的荷爾蒙氣息所彌漫。將近十幾天的分離,積蓄的不僅僅是思念,還有年輕身體深處最本能的渴望與躁動。無論是在客廳、廚房,還是在臥室柔軟的床上,甚至是在清晨初醒的懵懂間,江濤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總能用最直接、最熱烈的方式表達他的思念與占有欲。那是一種近乎不知饜足的熱情,常常需要林麗芳在忘我的沉淪與氣喘吁吁的告饒間來回切換。
此刻聽到他帶著壞笑的暗示,林麗芳耳根發燙,嗔怪地捶了他一下:“沒正經!一天到晚就想這個!”但心底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好像有那么點道理?這種高強度的、全身心投入的親密互動,其消耗的能量,恐怕真的不亞于一場酣暢淋漓的健身。
“這叫勞逸結合,身心愉悅。”江濤理直氣壯,把她重新摟緊,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而且效果顯著,不是嗎?林經理現在身材更好了。”
林麗芳伏在他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和強健的心跳,心里一半是甜蜜,一半是無奈。高興的是,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狀態好?尤其是過年沒發胖反而更顯輕盈。郁悶的是……這“減肥”方式,未免太“費”她了吧?好在……她偷偷瞄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日歷,心里盤算著:好在江濤過幾天也要開學了,到時候自己就能好好“休養生息”一下,把被這頭不知疲倦的“狼”消耗掉的體力補回來。
白天,當林麗芳不得不打開臺式電腦,提前處理一些緊急郵件或梳理項目文檔時,客廳里往往會響起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那是江濤在《反恐精英》(CS)的虛擬戰場上縱橫馳騁。他操作嫻熟,反應極快,耳機里不時傳出隊友的呼喊和他沉著冷靜的指揮聲。這是屬于他的放松方式,在虛擬的殺戮中釋放掉一部分過剩的精力。
林麗芳有時會被那激烈的音效吵得皺眉,但抬頭看到江濤全神貫注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鼠標上飛舞的側影,又覺得有幾分好笑和安心。至少,他沒有真的出去“惹是生非”,只是在家打打游戲。
而更多的空閑時間,江濤則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或者書房里,對著他臺式電腦。屏幕不再是游戲界面,而是切換到了股票行情軟件。他的神情專注、冷靜,與打游戲時的熱烈截然不同。眼神銳利地掃視著不斷跳動的數字、分時圖、K線形態以及各類財務指標和行業新聞。他打開多個窗口,對比分析,偶爾用筆在旁邊的筆記本上記錄下關鍵數據或一閃而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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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注的核心,依然是那支名為“江西長運”的股票。這只股票,承載著他未來財富藍圖的重要部分。春節期間,雖然只是短暫休市,但他依然保持著對市場動態的關注。此刻,他正仔細復盤著節后開市這幾天的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