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地駛向村口的福滿樓。
酒樓經理看到江濤和林麗芳下車,尤其是光彩照人、如同明星般的林麗芳,經理的眼睛都直了,連忙小跑著迎上來。
“江先生,林小姐!您二位來了!快請進!包廂都準備好了,按您的要求布置的!”
在經理的引導下,江濤將那批煙酒搬進三樓最大的包廂。包廂寬敞明亮,足以容納四張鋪著大紅桌布的大圓桌。江濤沒有假手于人,他親手將十條軟中華拆開,將一瓶瓶名酒開封!均勻地分放在每桌中央,白酒則按品種錯落有致地擺上桌(每桌一瓶茅臺、一瓶五糧液、一瓶劍南春)。整個包廂的氛圍瞬間被拔高到了另一個層次。
林麗芳則在一旁,幫忙擺放糖果盤。
時間在有條不紊的準備中流逝。
下午五點整,酒樓門口熱鬧起來。江建國和李秀云穿著嶄新的衣裳,臉上洋溢著激動而自豪的笑容,率先抵達。他們身后,陸陸續續是江家在三鄉六里、沾親帶故的親友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二十八個人,帶著樸實的笑容和對新人的好奇與祝福,走進了福滿樓。
當他們在三樓包廂落座,看到桌上那琳瑯滿目、價值不菲的煙酒時,茅臺!五糧液!軟中華!這陣仗!“建國仔家這娃…真是出息大發了!”。
更讓他們意外的是,沒有繁瑣的迎賓簽到臺,沒有收紅包的環節!江濤和林麗芳早已跟父母溝通好,這次婚宴,不收一分錢禮金,純粹是宴請親戚!如同江濤所說,就是一餐家常便飯,只是這“家常便飯”的規格有點高。
沒有司儀,沒有煽情的背景音樂,沒有催人淚下的誓言環節。當所有人都落座后,江濤和林麗芳端著酒杯,走到包廂中央。
“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兄弟姐妹們,”江濤的聲音沉穩清晰,帶著笑意,“感謝大家今天能來,參加我和麗芳的婚宴。我們倆已經領證了,這次回來,就是補個儀式,請家里親戚們吃頓飯,熱鬧熱鬧,大家千萬別客氣,就當是平常家里聚餐,吃好喝好!”
他的話語簡潔直接,讓原本有些拘謹的場面立刻變得輕松熱絡起來。
“好!”“阿濤爽快!”“建國仔好福氣啊!”親戚們紛紛笑著應和,掌聲響起。
接著,便是敬酒環節。江濤和林麗芳端著杯子,從主桌開始,一桌一桌地敬過去。
當林麗芳走近時,整個包廂似乎都為之一靜。她穿著那身暗紅色旗袍,身姿窈窕曼妙,烏黑的長發盤了一個優雅的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修長優美的脖頸。燈光下,她的肌膚細膩如瓷,五官明艷絕倫,氣質溫婉中透著不可褻瀆的高貴。她微笑著,眼神清澈,與每一位親戚碰杯、道謝。
無論男女老少,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牢牢吸引。
長輩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艷和贊許:“這女娃真是…仙女下凡啊!”“建國仔家娶到這樣的媳婦,祖墳冒青煙了!”
同齡的男人們,眼神復雜,有純粹的欣賞,有自慚形穢的躲閃,更有對江濤深藏心底的羨慕嫉妒。
年輕的女孩們,則是滿眼的星星,充滿了向往和模仿的欲望,偷偷打量著她的衣著、發型、舉止。
小孩子們也停止了打鬧,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這個像從電視里走出來的漂亮姐姐。
林麗芳的美,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璀璨明珠,在這相對質樸的鄉村環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宣告著江濤的成功與眼光。
江建國和李秀云跟在兒子兒媳身后,臉上的笑容從未如此燦爛,腰桿挺得筆直。兒子事業有成(雖然具體多成功他們也不甚了解),兒媳美麗端莊如天仙,這場不收禮金的婚宴,更是讓他們在親戚面前賺足了面子!那份揚眉吐氣的自豪感,比喝了蜜還甜。
敬酒完畢,豐盛的菜肴如同流水般端上了桌。當那只通體金紅、油光發亮的鴻運乳豬,肉質鮮嫩、體型碩大的清蒸石斑魚,個大飽滿、紅白相間的白灼九節蝦,晶瑩剔透、裹滿濃郁鮑汁的花膠,以及香氣四溢的鹵水拼盤、沙爹牛肉煲等硬菜一一亮相時,整個包廂都贊嘆聲、筷箸的碰撞聲、杯盞的交錯聲交織在一起。親戚們大快朵頤,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滿足笑容。正如江濤所料,這些平日里難得一見的硬菜,極大地滿足了味蕾,也點燃了氣氛。
“免費的餐飲是最好吃的!”這句看似戲謔的話,在這場剝離了禮金負擔、只剩下純粹祝福與美食享受的婚宴上,得到了最生動的印證。沒有攀比,沒有算計,只有味蕾的狂歡和親情的交融。大家吃得格外盡興,聊得格外開懷。
江濤和林麗芳坐在主位,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杯盤狼藉的景象,相視一笑。無需煽情,無需誓言,這濃郁的人間煙火氣,這親朋由衷的贊嘆與笑容,便是對他們婚姻最好的見證與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