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工人掄起大錘,隨著“咚!咚!”的悶響,墻皮簌簌掉落。
墻體內(nèi)赫然露出一個空洞,像被蛀空的樹干。
我正想解釋這個重大發(fā)現(xiàn),樓梯上突然傳來周子謙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
“我早算到承重墻有問題了。設計師很狡猾,把空心部分藏在結構里,所以平時才沒被發(fā)現(xiàn)?!?/p>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樓梯口。
周子謙正施施然走下來,一邊和未婚妻低聲交談,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眼被砸開的墻面。
工人們癱坐在墻邊,汗如雨下。
悶熱的房間里連空氣都凝滯了,他們喘著粗氣,眼神卻直勾勾地刺向我:
“早讓人家摸一下不就得了?每次都搞這么大陣仗,讓我們累個半死?!?/p>
“就是這別墅里還沒空調(diào),簡直要把人熱死?!?/p>
我皺起眉頭,盯著周子謙。
他明明一來就上了樓頂,根本沒檢查過現(xiàn)場,未婚妻更不可能臨時做勘測。
那他到底怎么一眼看穿問題的?
我疲憊地靠在墻邊,耳邊嗡嗡作響,那些細碎的抱怨像螞蟻般爬進耳朵。
忽然,一個念頭如閃電劈開迷霧:也許根本不是和建筑通靈。
我盯著他們?nèi)鋭拥淖齑剑鋈恍Τ隽寺暎骸凹热恢茏又t這么有能耐,那你們都去跟著他干就好了。”
“我申請退居后勤崗,不再做首席設計師?!?/p>
我倒要看看,當我不再碰建筑圖紙時,某些人還能不能通上靈?